第五章 可能再也不会出现的互怼日子

云义君在书架前站定,扫了一眼架子上的尺牍,然后拿起右边的几卷尺牍,轻轻掂了掂分量后,沉吟了一会,又从右边多拿了一卷,接着全部放到了架子的最左边。

待云义君松开抓着尺牍的手,只听到一声极其轻微的“咔哒”响声,书架便从中间一分为二,自动向两边移开,露出了书架后的模样。

一扇闪烁着异样金属光泽,没有任何把手,只有中间凹陷出一块长方形凹槽的厚重金属门,出现在了乐品的视线中。

“怎么样,我这密室的暗门做的可够精巧,可够安全?”云义君边说边拿下头上的玉冠,对准金属门中央的凹槽按了上去。

“嗯。。。虽然书架后藏密室这个套路非常老套,是个人都能猜得到以外,其他设计都还挺精巧安全的。”

“老套?哼,你小子真是不识货,为父这叫反其道而行之,越容易被猜到会藏密室的地方,就越让人想不到去找,懂吗。”在金属门缓缓打开的空档里,云义君回过头对着乐品撇了撇嘴说道。

乐品翻了翻白眼:“都能悄然摸到义父您书房的人,我想他应该不至于不把书房内所有可能藏密室的地方摸个遍,越容易的地方也越不会错过吧。”

“。。。咳,反正主要是靠这玄铁门阻挡,就算被找到他们也打不开。”

“可是。。。”

“行了,赶紧进密室,我还有东西要交给你。”乐品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但是云义君已经走入了密室中。

“嘁,爱面子的老头。”轻声嘀咕了一句后,乐品也起身跟上了云义君。

走过一小段漆黑的回廊后,前方终于再次出现了光线。继续跟着云义君走了几步后,乐品来到了一块三十多平米的小房间。

光线的源头就坐落于房间的正中央,那里立着一座石塔,石塔顶端放着着一颗三拳大小的夜明珠。

“这。。。这夜明珠也太大了吧,从古至今记录在案的夜明珠,怕是只有淅川国开国时,于淅川天池底部发现的夜明珠能够相比了吧。”看着那颗将整个密闭空间照得如同泡在波光十色的浅滩海水中的夜明珠,即使是在现代看过各种奇观异象的乐品也不禁惊叹。

“嗯,这颗正是你说的那颗夜明珠。”云义君轻轻捋了捋胡子说道。

“。。。什么?这就是那颗夜明珠?”乐品愣了半响,猛地转头看向云义君。

“是啊,怎么了,那么大惊小怪。”乐品那十分少见的惊愕模样让云义君不禁嘴角微扬,他对着乐品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相当云淡风轻。

“怎么可能不大惊小怪,这。。。这可是皇家秘宝,私藏皇家秘宝这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啊,就算您老是云义君,那也怕是救不了您自己啊,唉,我算是知道为什么您要带我来密室了,一定是想拉我下水,老谋深算,老奸巨猾啊。”

乐品正说着,突然感到脑后一股劲风袭来,身体本能地一跳,避开了脑后的偷袭。

“义父,您这是要干嘛啊。”

云义君脸色涨红地看着乐品,下巴上的胡子都被气得一抖一抖:“逆子,你这都说的是什么屁话,这颗夜明珠是国君亲自交于我,让我用来保存重要的书简卷牍,哪是你说的什么私藏皇家秘宝!”

“。。。保存书简卷牍?这夜明珠还能有这个功效?”乐品从来没听说过夜明珠能够保存尺牍这种东西的功能,不禁再次扫了一眼夜明珠,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多于的神奇之处。

“哼,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这夜明珠不知是否是在天池的至净至寒下储存久了的原因,自然而然地能够将方圆几丈范围内的物品做防腐防蛀的处理,平常尺牍若是不常常清理涂浆怕是半月之内便要腐坏生虫。”

“但若是放在在这夜明珠下,数十年不动都不会有丝毫损坏,所以若是有什么必须长久储存,记录有重要信息的尺牍,放在这夜明珠旁是最好的选择。”

“原来如此,那这四周的架子上都是些什么。。。”

“等等,别碰架子上的东。。。”云义君看到乐品伸手去触碰书架,立刻大声吼道。

乐品的动作瞬间一停,手指也停在了距离书架只有几寸的地方,得益于之前十年超强度的训练,乐品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所以云义君刚出声,他就已经收住了动作。

“幸好幸好,要是你小子真就这样碰到书架,这会你的手怕是已经被数百只毒针扎成刺猬了。”

乐品浑身一震,迅速收回了手,跑到了云义君身前:“这种事义父你怎么不早说,我刚刚可是差点就碰到书架了!”

“谁让你随便瞎动密室里的东西,既然放在密室,那就都是重要的物品,怎么可能不做多重防范。这次你就当是个经验吧,过来,我要交给你的东西就在这。”说完,云义君便走向了密室的角落处。

乐品转过头再扫了一眼那做书架,看到了书架上方,侧方,下方密密麻麻无数极其细小的洞口后,打了个寒颤,扭过头快步跟上了云义君。

走到密室角落处的一个案几前,云义君拿起了案几上的一个深青色包袱,用手掂量了几下后,转过身,将包袱递给了乐品。

看着这个深青色的包袱,乐品的神色一正,他知道,从那个包袱正式被交到他手上的时候,他就真正地与庄园内安稳充实的生活道别了,迎接他的是一片被迷雾重重包裹的迷途,没有人知道他的前方会有这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那绝对不是一条坦途。

沉默了几秒后,乐品还是抬起双手,从云义君手中接过了包袱。

入手的一瞬间,乐品就基本摸清了里面的东西,几卷尺牍,一块经过细致打磨的竹片,一堆东宁国币,一个水袋和几个粟米饼。

“好了,东西也交给你了,在你临走前,我还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义父请说。”

“这次你前往东宁国,我给你安排了一个土生土长于东宁国的东宁国人身份,具体信息都记录在包袱内的尺牍上,你看完记得烧了。”

“还有,绝对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本是淅川国人的身份,就算是在东宁有了妻室,有了子女,有了至交好友,也不能告诉他们关于你真实来历的一丝一毫。”

“一定要记住,你,是淅川国人,是在淅川长大,是在淅川学艺,是我淅川国云义君最优秀的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