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〇六七章 一家三口深入险境 钱甲兴质疑野刺猬

第〇六七章一家三口深入险境钱甲兴质疑野刺猬

李掌柜在客厅里坐立难安,正提心吊胆等着钱甲兴到来,眼睛不时看着窗外。

别看他嘴上说相信钱甲兴有头脑,但现在他们家处在特务的监视之下,他也不知道明着的特务背后,还有多少个暗中的特务,钱甲兴一旦被特务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小福子从皮货大堂后门出来,身后跟出三个人,一男两女。一早上,小福子已经领来三波客户,但都不是钱家窝棚的人,而这三个,看上去也不是!他不由一跺脚:“钱大哥,你可把我急死!”

婉玲跟父亲一样心情,她坐在椅子里,也看到来了三个人,一开始,她没认出来,看着看着她突然起来说:“爹,我钱大爷!”

“你这孩子,吓我一跳,你钱大爷在哪儿呢?”

“小福子后面的就是我钱大爷,然后是钱大娘,最后的是玉婷妹子。”

“老闺女,你怎么知道?”

“爹,你忘了我织的头巾。”

“难道她们戴的就是你织的头巾?”

“是呀?”婉玲说,“我织的头巾是独一无二的花色图案,到哪里,我都一眼就能认出来!”

这时,小福子在门外喊道:“东家,有顾客买东西!”

李掌柜回道:“请客人进来!”

“三位请!”小福子打开门,等钱甲兴三人进屋,他把门关上,然后离开了。

婉玲早起身等在门口,等钱甲兴这三口人进门,她就把门关上,然后拉起玉婷的手说:“鬼丫头,你咋来了?”

玉婷说:“婉玲姐,你能上姆们那里去,我咋就不能来呢!”

婉玲说:“看你造这样,要不是看到你戴的头巾,我都认不出来了!”

玉婷说:“我妈让戴的,说这样你就能认出我们。”

“看看,还是我大娘厉害!”然后,婉玲就拉着白亚芹和玉婷,“大娘、玉婷,快坐下!”

看到李掌柜在家呢,白亚芹就放心了,她拉着未来的儿媳妇坐在她身边:“婉玲,你爹多暂回来的。”

“昨天晚上。”

“这就挺好的。”

“是呀。”婉玲说,“大娘,你先坐着,我给你们沏茶。”

而这边,钱甲兴和李掌柜这哥俩见了面。

钱甲兴握着李掌柜的手,高兴地说:“李兄弟,你可回来了!”

李掌柜忙请着拉着钱甲兴坐下:“走了一趟鬼门关,我以为回不来了!”

钱甲兴说:“甲山回去跟我一说,这火给我上的,登时就没注意了,还是二爷爷给我支的招,说是让我们动用计谋劫狱,人多反而会坏事儿。”

“这招狠好,姜还是老的辣,不服不行啊。”李掌柜说,“都谁来了?”

“甲山和姆们一家四口。”

“金柱也来了,那他和甲山呢?”

“你们家被特务盯上了,我让他们俩在外面接应,姆们三口人先进来看看什么情况,看你回没回来。”

“我回来了,这回不用劫狱了。”

“我说,李兄弟,这宪兵队咋把你们放回来了?”

李掌柜简单说了他被抓的经过,然后说:“我和赵祥死不承认,我身体结实还抗打,赵祥差点儿被打死,他们没招,就放了我们,我想,他们是要放长线钓大鱼。”

“加小心吧!”钱甲兴说,“我也觉得日本人是放长线钓大鱼。”

“其实,我还要感谢一个人。”

“谁呀?”

“警察大队的耿股长。”

“她帮你们说好话了。”

“不是好话那么简单,”李掌柜说,“只有她发现我染了枣红马的毛,可是,她不但没说出来,还暗示我杀了枣红马!”

“还真是个好人!如果她说了,你和赵祥就别想回来了,婉玲和这些伙计也都得遭殃。”

“是呀,简直就是活菩萨,救命恩人!”

“她为啥要帮你呢?”

“这就不知道了!”李掌柜说,“我和婉玲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她为啥帮我!”

这时,婉玲沏好茶,端上来:“大爷、大娘,喝茶!”婉玲先给钱甲兴和白亚芹端上茶,放在茶桌上,然后端给玉婷一杯,“妹子,喝茶。”

白亚芹说:“婉玲,别忙活了,等你爹和你大爷说完话,姆们就走。”

钱甲兴说:“婉玲啊,看到你和你爹在家,大爷就放心了,快坐下吧。”

李掌柜说:“钱大哥,听说鬼子把你们房子都烧了,大冬天的,那你们住哪了?”

“我们去了望云岭老山寨,先在哪儿对付住着,”钱甲兴说,“我们拉起一个队伍,叫‘震关山’义勇军。那天婉玲走后,我们打了鬼子一个埋伏,总共打死他们也得二十几个人,之后,我们就决定拉队伍了。”

“好!”李掌柜说,“干得好!等你们人多了,把县城里的鬼子和汉奸都消灭!”

“那是一定的!”

“拉队伍那可需要人和枪啊!”

“人是没问题,只要打小日本,就会一呼百应!”钱甲兴说,“我们现在缺的就是枪。现在家伙什儿不行,那天也没没缴获几支枪。”

“这也不错了!我手里有几把二十响,给你拿去用吧。”

“不!你这里是龙潭虎穴,三十多人,没几把枪怎么行!”钱甲兴说,“看到你回来了,我们也就放心了,但我们不能空手回去,怎么也要整几杆枪!”

“你打算怎么整呢?”

“先住下来,码码须子,抽冷子干他一家伙就撤!不能白来。”

“钱大哥,你们住在哪家客栈?”

“就是你们东边的王记大车店。”

“知道了,有啥事儿,我就过去找你们。”

“兄弟,你千万不要过去!”钱甲兴说,“明的暗的,你们外面不知多少特务,被他们码到须子就麻烦了。”

“那你们可要多加小心!”李掌柜叮嘱。

“放心吧!”钱甲兴突然一紧眉头,“兄弟,外面劈柈子的这个人我咋没见过,是新来的吧?”

“早上刚来。”

“你知道这人的底细吗?”

“他叫野刺猬,是个要饭花子,经常到我们这儿要钱,今天早上冻昏在我们门外,我就答应他留下来了。”

“是他提出来的,还是你主动留下的?”

“我没出去见他,是小福子来问我,说野刺猬担心过不了冬,想在我们这里对付一冬,我就答应了。”

“哎呀!我的兄弟,你太仗义了。”钱甲兴说,“刚才我们过来的时候,这小子用眼睛偷偷瞟着我们,看着就不像个善类。”

李掌柜说:“我看正常吧,眼前走过一个人,谁都会看一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