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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哼, 没有交够定金,我的宝贝弟弟们才不给你们看! “江雪君!”物吉贞宗一惊, 连忙跑过去扶起他,太郎太刀在旁边念起了佛经,希望可以减轻一些他的疼痛, 而博多藤四郎麻利地把一件件伤药拿了出来,给江雪左文字明显青了一片的后背上药。

“你是谁?!”物吉贞宗反手拔刀而出,挡在了江雪他们面前, 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位笑盈盈的男子,余光瞥见对方手中的刀剑,这是一把比江雪左文字的本体还要长上那么一点的太刀, 刻着的刀铭是“正宗”,他想了一下, 没想出对方的身份。

再说,一个人类的机动怎么能快到这个程度,绝对是付丧神, 可是太刀的机动······默默地回顾了一下对方那快如剪影的速度,简直堪比骑上了小云雀, 物吉贞宗的脸一黑, 这绝对是自己的黑历史了, 即将满级的刀剑居然还保护不了自己的伙伴!

男子没有再做什么, 只是微皱着眉头看着上完伤药重新穿好衣服的江雪左文字, 轻笑了一声, “没想到你居然弱到了这样的程度, 不应该啊,都长这么大了,怎么连战斗的能力都没有锻炼起来?”

江雪左文字扯了一下嘴角,说不清自己此时的感受,只是看着对方,又移了一下眼神,只见刚刚还在围观的板部冈江雪斋已经缓步地走了下来,腰间已然只剩下了一把刀剑,沉默了片刻,最终仿若是认命了一般,垂头,轻道:“主人······师父好。”

“师父?!”三人惊诧地转头看向江雪左文字,再看了一眼男子,实在是无法理解这个称呼的缘由。

“这才算样嘛。”男子满意地一笑,身形一闪,在江雪左文字的头上便是一摸,揉了揉他的脑袋,“乖。”

就算是太郎太刀都跟着瞪大了眼睛,大抵是因为江雪左文字平时在本丸里看上去是一位弟控忧郁兄长的形象,居然会有这么顺从的时候。

师父这个称呼,难道说他是教授江雪左文字的知识吗?他应该是板部冈江雪斋的刀剑之一,难道是···?!

博多藤四郎睁大了眼睛,抬起手指着男子,颤颤巍巍地说道:“难道你是······江雪正宗?”

男子,江雪正宗一笑,“是的,是我,我家小徒弟拜托你们多照顾了。”说着,拉起江雪左文字好好地看了看,确定他没什么问题,满意地点点头,“没事就好,实力怎么这么弱,我就是轻轻用刀背砍了一下,你居然就飞出去了。”

江雪左文字抬手把他放在自己头上的手甩下去,“我练度比较低,而且,师父你一向来实力都比我强的。”动了动,还能感觉到自己身后的伤口传来的撕裂感,他沉默了片刻,低声道,“这样就满足了吗·······”

“哈?”江雪正宗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江雪左文字,“你刚刚说了什么?”

身边的物吉贞宗条件反射地抬手就想要捂脸,天啊,左文字一家的悲伤出来了。

“这个世界······充满了悲伤······”江雪左文字悠悠一叹,轻摇着头,眼中的神色有几分复杂地看着眼前的江雪正宗,包含着对方不能理解的情感。

江雪正宗:我的徒弟大概是坏掉了吧?这一口悲伤是什么?还有满足又是什么?你解释清楚一点啊,谁把我徒弟教坏的!!!

宗三左文字无奈,抬手拉住自家兄长的手,浅笑道:“兄长,我们先去看看附近的情况吧。”

“······”江雪左文字未来得及答话便直接被宗三左文字带走,不留任何拒绝的机会,虽然说他本身就不会拒绝作为弟弟的宗三的请求,他只是被拉着走了几步后,微微提高自己的迈步速度,跟上宗三的速度后,转动着自己的佛珠,轻道,“这个世界,充满了悲伤······”

宗三左文字的脚步一顿,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胸口处,上面织田信长那位大魔王所留下的刻印仍旧存留着,他无力地扯了扯嘴角,余光扫向了下方那座暂时未受到战火波及的寺院,低声道:“我······就和那笼中鸟一样啊······他的印记仍旧存留着······”

江雪左文字还是知晓自家二弟的过去,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在他疑惑地歪头时,江雪仍旧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淡定,作为兄长的伟大形象绝对不可以毁坏!

“宗三很好,”江雪左文字说不出什么其他的话,只是这么简单地告诉对方自己的感受,“是我的弟弟。”所以不是什么笼中鸟,更不是拘泥于魔王印记的存在,而是作为我的弟弟,我江雪左文字的弟弟,拥有着实力的刀剑付丧神。

后面的话江雪左文字没有说出来,但是他知道,宗三左文字懂得,他们是兄弟,连着的兄弟心从未因为历史的波折而改变分毫。

“兄长······”宗三左文字抬眼看着自家兄长这张漂亮的脸蛋,淡蓝色的长发有几缕滑落肩头,垂在胸前,一身袈裟披着,更显他的不染于世。

宗三不禁轻笑,是啊,我永远都是兄长的弟弟,这一点亘古不变,他敛眸,轻道:“谢谢。”

“何须言谢。”江雪左文字低声道了这一句话,甩袖,手里仍旧转动着佛珠,慢慢地继续走路,见宗三似乎不打算跟上来,停下待他回过神追上来,继续走。

木屐踩在石砖上,却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大概是一身袈裟的缘故,江雪左文字和宗三左文字走入本能寺的时候并无人阻隔,只不过腰间悬挂的本体还是有些显眼,他们看似随意地在寺院中漫步,事实上已经把整个本能寺的结构都探了个遍。

“如此,便待晚上即可。”宗三左文字确定情况都掌握了之后,回首向江雪左文字道。

江雪左文字正站在一棵树下,微微仰头看着这茂密的树冠,光芒透过繁多的树叶打下光影于他的身上,淡薄的圣光之感令一旁的宗三左文字有些失神,他缓缓地闭眼,手不自觉地抚上刀柄。

有一股气息,让他有些不悦的气息在四周,但是分不清方向。

江雪左文字的眼帘颤了颤,睁眼,蓝色的双眸难得地起了波澜,眼前的树冠有了些许的变化,一双散发着红光的眼眸与他对视着。

江雪左文字默默地握住自己的刀柄,右脚向后划出半圆弧形,在他做出了防御动作的那一刻,银光肆起,一个黑影直直地从树冠上冲了下来,刀锋直挥向江雪左文字。

“兄长!”宗三左文字飞速地反手拔刀而出,冲了上来。

江雪左文字并无坐以待毙,他在对方冲下来的那一刻直接拔刀而出拦住这一击,只可惜他的等级不过1级,遇上三图的溯行军还是没有自保的能力,在挡住攻击的那一刻,他便被对方的力道直接冲击到,在不过几秒的几下交锋中,他的衣服已然有所破碎,脸上被对方的刀锋划破出一道血痕,悠悠地叹了一声,“这样就满足了吗······”

话音未落,一只手直接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扯到了身后,保护他的安危。

江雪左文字抬眼一看,是宗三左文字,他已经赶到了自己的面前,并且护着他与溯行军战斗着。

宗三左文字一刀将对手拦腰解决掉,偏头询问兄长的情况,确定没有大碍后松了一口气。

“宗三很厉害。”江雪左文字看着逐渐聚过来的一大波溯行军,轻道。

“现在不是说这个吧,兄长!”宗三左文字握紧刀柄,表情严肃。

“看这个!”屋檐之上今剑一跃而下,落地时手一转一挥,瞬间解决掉两个溯行军,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战斗战斗!”

“做好觉悟吧!”一期一振和其他的出阵刀剑男子也赶到,虽然比高机动的今剑慢了一些,但总归还是赶上了,迅速地解决掉一部分敌人,成功冲入其中,“没事吧?”

“没事。”宗三左文字有些心疼地看着自家兄长脸上和身上的伤痕,虽然是小伤,但还是要处理一下的好。

江雪左文字没有勉强,他在旁辅助着他们,看着自家弟弟和其他的同伴浴血于其中,抿嘴,握紧刀柄,低声道:“无论到哪里都会继续渴求鲜血吗······还真是悲哀啊。”

明石/国行并没有看出有什么问题,只是浅浅地点头,抬手又是一个哈欠,身为有可能超过“梦幻坐骑”长谷部的存在,他却并没有如同长谷部一般的那种干劲,而是懒散无比,随时想要偷懒,如此性格的人,却是萤丸和爱染国俊的监护人······

江雪左文字打量了他一番,随后收回目光,继续看着自己的手心,其实彼此还是有些相似的,纵使是厌战的自己,为了弟弟也是愿意持起本体上场一战,那么懒散的明石想来也是这样的吧?

为了弟弟们而战,虽然萤丸更加有家长的风范,但是作为兄长的明石/国行对于他们来说是无法替代的存在,正如在宗三左文字和小夜左文字心中自己的地位一样,都是绝对绝对无法代替的存在,那样一种想要去保护对方的心情,希望对方可以安全的心情,都是一致的!

江雪左文字扫了一眼地上的樱瓣,慢慢地起身,从明石/国行的身边拿起扫帚,打扫起庭院。

“诶?你在做什么?这是······我的工作。”明石/国行惊讶地看着江雪左文字的动作,睡意似乎此刻已经全部消散不见,虽然说一直说着偷懒,但是他还是知道该做的任务都是要完成的,只不过是不想做而已。

但是,这和别人帮自己做完全是两回事!

自己再懒,也只能够接受爱染和萤丸帮自己做本丸的内番工作,因为是兄弟,是伙伴,是彼此生死相依的存在,这样的相处已经充满了他们的生活点滴之中,这与眼前的江雪左文字是完全不同的,对方虽然是伙伴,但是绝对到不了让对方帮助自己工作的地步!

江雪左文字将樱瓣都扫到一处,低声道:“这是弟弟们樱吹雪的时候落下的樱瓣。”

明石/国行方才明晓,江雪左文字这是因为弟弟们飘花而弄脏了庭院,加大了他的工作量,所以产生了歉意,因此来帮自己工作。

无奈地捂额,明石/国行叉腰靠着柱子,看着对方把那些樱瓣都扫干净,方才道:“谢谢。”

对方的歉意是一回事,自己本身的工作又是另一回事。

明石/国行自认为自己纵使懒散也不至于连这种事情还分不清。

江雪左文字没有答话,仅是简单地摇摇头,转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