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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的韩七是被人抬着进屋,他也不想喝这么多, 事先听别人说过这一天大家会让着新倌的一点, 不至于把人灌得烂醉如泥, 临到他头上,根本不是这回事。

韩七欲哭无泪, 他手里端着的不是酒杯,而是比大海碗小一点的大酒盅, 他回头找四斤算帐,那小子早躲到人多的地方挤眉弄眼坏笑。

这个说大当家若瞧得起兄弟,就把这杯干了;那个嚷着韩将军人逢喜事,该喝个好事成双才对。

谁的酒不喝?谁敬的酒都要喝。

韩七一昂脖子,喝酒如水般, 一厅的人只敬到过半,手里的酒盅在他眼里已经变成了两个。

再有人来敬,他赶紧求饶:“沈兄, 你该不是也要为难我。”

沈澄摆着万年不变的笑意, 替韩七高高满上,举杯道:“这屋里的人有多半自小追随韩将军, 出生入死情份非比寻常。再有一少半慕将军威名特地前来投奔,他们的酒你都喝了,唯独我敬的酒不喝,韩将军别是嫌沈某式微身单力薄帮不了你什么忙吧?”

得了,让喝酒直说是了,绕这么多的弯子做什么。

就这样,韩七一个也没逃过从头喝到尾,最后被几个兄弟扛到新房里扔在龙凤喜帐中,让姬瑶对着这么一个酒气冲天浑身瘫软的——大臭猪。

对,就是猪,他到底喝了多少!

她捅了捅韩七红中泛着白色的脸,哭笑不得。

阿绣也是无语,新郎倌好歹要装醉少喝一点,喝成这副模样算怎么回事,她问姬瑶该怎么办。

“留下热水,你们都回罢。”姬瑶吩咐,手下解起韩七腰间的带扣,让阿绣帮着她脱了韩七的外衣,只剩下贴身穿的中衣。还是一股子酒味,她挥了挥手中帕子,用热水浸过的帕子替他擦洗头脸。

她一番折腾,他还是不醒抱着个枕头喊阿瑶,有一声没一声翻个身又睡过去。

阿绣差点笑出声,顶着姬瑶咬牙切齿的神情快快溜出屋子。

他怎么醉成这个样子!

姬瑶又伸手捅捅韩七,他仍是没反应。她脱去外衣躺在他身边,伴着一个大酒娄子想睡也睡不着,好不容易有点睡意,韩七一条腿搭过来压在她身上,好沉好沉。

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的大长腿拨过去,背转身睡下。

快天亮时,姬瑶被耳后热烘烘的气息闹醒,韩七紧搂着她呢喃着阿瑶。她都闹不明白他是酒醒了还是仍醉着。

“去,一身酒气。”她想推开他,却被韩七搂得更紧。

“阿瑶。”他可是真真切切在撒娇,手已经解起她的衣带。

“天快亮了。”姬瑶边说向旁边躲去,一不留神贴身中衣顺着肩膀滑下去,后背猛然一凉,她去扯被子不料被韩七抢在前头扯了去。

韩七本来酒醒了一多半,这回子帐中风光旖旎,热血涌上头,他觉得自己又醉得不轻。

姬瑶没逃过魔爪又落到他怀中,他浑身火烧火烧的,连带着她也变得热起来。

“这是咱们的新婚之夜,要做该做的事。”韩七在她耳边说,好赖还知道怜香惜玉。

两人都是新手,姬瑶娇嗔他压着她的头发,韩七手忙脚乱边松开手,他能说他找不到门么。“阿瑶,你要帮我。”

帮他什么?姬瑶一头青丝横陈,正费力的把它们从身底下抽出来,她事先也不知道会拽疼,早知道挽起来多好,听了韩七的话没好声气伸腿去蹬他,却是羊入虎口被人擒住脚不能动……

姬瑶一直喊疼,韩七又忍得辛苦,做几下便要停下看看她的面色,足足磨了多半个时辰才泄了身,他耳边如鼓雷阵阵,心也快要跳出噪子眼,松开双臂覆在柔若无骨的娇躯上。

姬瑶也伸出双臂攀住他的脖子,紧紧偎着他。

屋中很静,他们彼此都不说话,静得听见对方的心跳。

“阿瑶”,韩七先开口,噪音带着酒醉后的暗哑,“等腾出手我要重建洛阳,让它恢复成原先的样子。四方来贺,八州通衢,你在洛阳城中坐享清福,我出去打拼。凭他怎样,到时候萧氏和钟家都奈何不了我们。”

“嗯”,姬瑶把脸在他的脖子里蹭了蹭,只说:“这份富贵我可要可不要,你却不能有闪失。我只有你一个贴心亲近的人,没了你,叫我可怎么办。”

韩七心中暖暖的,单臂支起俯看怀中的人,亲了亲姬瑶水润的嘴唇,不像前面那般急切,而是带着无尽的怜惜。

他的身体跟从一心重新振作,春.宵苦短千金难买,等两人补足觉起床时已过了午时。韩家又无亲长可拜,满府里数他俩最大,胡闹一两日也不为过。

以前老嬷嬷们说鱼水之欢,让新婚的姬瑶来说已有夫妻之实,离欢还甚早,她的身板陪不住韩七打熬十几年的童子功,一晚上折腾下来觉得身子快不是自个的。

她躺在床上赖着还不想起,韩七却是精神抖擞洗浴过后,沐着一身水气和淡淡的松脂香进屋,眉目疏朗,笑容晏晏,从枕上扶起姬瑶便要喂她喝粥。

姬瑶推着不让,她有手有脚,让他喂饭像什么样子。

韩七边端着粥碗,眼睛向下瞄,不怀好意道:“两次了,也该有了罢。”

姬瑶半天没回神,可她看到韩七盯着自己的小腹处,再不明白他说啥该是傻子了,她顺手捞起一个枕头砸向他。

屋里传来韩七爽朗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