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模特
当天的“新势力”比赛,观众意外的发现，尹月虽然依旧毒舌，但选手们却变了——哭的人更多了。她骂哭了一半选手,创历史新高。
然而这些选手在台下接受采访，被问到你认为这次比赛谁对你影响最深时，全都众口一词的说是尹月尹老师。他们对尹老师衷心的感谢，是她教给了他们，什么是音乐，什么是音乐人的匠人精神。
观众们沸腾了，网络直播弹幕上,留下一堆堆的不可思议。
“为什么？”
“怎么了？”
这是观众发出最多的疑问。紧接着有媒体人爆料,比赛开播前三小时,所有的选手曾集体发微博抵制尹月,言辞激烈,声称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然而两个小时后这些微博全都删除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所有选手整齐划一的队形,对尹月表示服气和崇敬。
直播还没结束，网上已经炒成了一锅粥,大家都对这届新势力的变化再次挑起了极高的兴趣。然而“新势力”直播刚刚结束,“丁点儿视角”忽然独家爆料一个小视频，据说是选手内部手机拍摄的影视资料流出，标题是《大写的服气，尹月一人单挑二十人！》
内容正是尹月在排练厅和众人对峙的内容。视频一经流出，立刻又带领了一波转载。而且所有“新势力”的选手，无论晋级还是没晋级的，甚至那些已经被淘汰的选手们也转载了这个视频，并纷纷配文字：“很遗憾错过了被尹老师单独指点的机会”。
直播结束的第二天，“新势力”官方微博证实，“丁点视角”的报道属实，的确有二十名选手，得到了尹月的一对一指导，而且令人肃然起敬的是，她虽然不能唱歌，却奇迹般地让所有选手找到了自己唱歌的路子！
她在双排键管风琴上弹奏的风姿，被大家定格捕捉，那种娴熟的驾驭每一个音符的能力点燃了所有人的热情。
一片哗然！
尹月，这个六年前的全民偶像，再次强势回归。虽然她不能再唱，容貌尽毁，但却以神一样的形象重新回归乐坛。
她的传奇履历从被诟病转变为了津津乐道的励志教育。人们疯狂，沸腾的追随她，不再理会她是否坐过牢，杀过人，无论她干过什么，她现在都是当之无愧的乐坛女神！
当然那些诋毁她的声音还在，只是在气势汹汹的粉丝面前，很快就被淹没不见。
而就在此时，“隐身传媒”和“敬山集团”合资筹建的新的娱乐传媒公司高调亮相，并宣布“音乐活动及制作总监”一职将由尹月出任。
除此之外，公司还放出风来，将在近期推出一档新的音乐节目，而节目的制作人和监制就是尹月！
尹小芽变得非常忙，非常非常忙。
一方面，她要为“唱将”的第一期做足筹备。另一方面她又要为“唱将”的开播做足宣传。而最好的宣传内容，无非就是她自己。
人们对她崇拜，也对她好奇。她的那些曲折离奇的经历，更是诱惑着人们去追随她，探究她。她参加一档有一档的节目，不断的炒高自己的人气和即将播出的“唱将”的人气。然而却没有一档节目挖出她当年究竟是因为什么杀了人。
佟妍靠墙站着，脑袋上依旧顶着碗，这次不同的是，她现在脑袋上顶两个碗，最上面的那个，依然装满了水。她很是憋屈的看着在管风琴上认真改谱子的尹小芽，嘟嘟囔囔的问：“干妈？为什么啊？大家一定对你当年的事好奇死了。你为什么不说呢？”
尹小芽改着谱子，语气淡淡：“时候不到。”佟妍眼睛转了几圈，就明白了尹小芽的意思，她说道：“您是希望等'唱将'播出以后再带动一波话题？”
尹小芽依旧淡淡的：“不一定。我相信唱将自己就是强大的收视保证。只是当年的事其实没什么，说出来怕让人失望。”
佟妍本来想多问，看尹小芽又开始弹奏了，她知道她不想多说。等尹小芽谈完了，她又嘟囔着说道：
“干妈，我现在已经是公司的首席艺人了。你既不让我参加节目，又不让我开演唱会。每天除了让我练声录音，就是在这儿顶着碗站着！有我这么憋屈的首席艺人么？”
尹小芽看都没看她，单手在琴键上敲下几个音符，随后又拿起铅笔在谱子上写写画画。初春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让她整个人逆进光里，看不见表情，只能看到一个剪影一样的柔和曲线。
她把谱子改完，才盯着曲谱说道：“你别搞错了，你是第一个签约的艺人，不是首席艺人。”佟妍翻了半个白眼—翻一半停下了。因为脑袋顶上那两个碗晃了晃。
她忍着表情，不甘心的问道：“可是，我是你和我梁爸的嫡系啊！就算我现在歌声还拿不出手，去参加个真人秀，跟优秀的前辈学习学习，拓展下人脉总是可以的吧？”
尹小芽依旧在曲谱上画着，轻笑一声说道：“你亲爹的话这么快就忘了？不是让你不要拓展人脉，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吗？”
“妈！”佟妍喊了一句，感觉碗要掉，又乖乖的收起了情绪，可怜巴巴的说：“你不是被我们家那老头子收买了吧？你打算签完我就把我雪藏起来？等我人老珠黄了再给我爹退回去？”
尹小芽用一只手指托着下巴，忽然说道：“不错，就这样！”
佟妍吓了一跳，碗跟着在脑袋上晃了两下，她索性把碗拿下来，抱在怀里，问尹小芽：“难道是真的？！你真这么打算的？！”
尹小芽把笔往谱架上一放，转过头问她：“谁让你把碗拿下来的？”
佟妍又把碗搁在脑袋上，可是放来放去找不准位置。尹小芽说道：“行了，拿下来就拿下来吧。换件衣服，跟我出去！”
佟妍双眼放光的问道：“干妈，你不雪藏我了？！”尹小芽奇怪的问她：“我雪藏你干什么？！”佟妍才后知后觉的想明白，刚才她一定是和尹小芽说岔了。
不管怎么说，不雪藏她就好。她欢快的问：“妈，我们去哪？录节目吗？我要穿什么样的衣服？”尹小芽随手拿起刚改好的曲谱，说道：“随便点就行，跟我去录音棚。”
佟妍雀跃的心情立刻又低落下来了———录音棚录音棚又是录音棚！她每天就是公司—练声房—录音棚怎么三点一线，一点惊喜都没有！
尹小芽看她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笑着说道：“今天有惊喜，走吧！”佟妍是不相信有什么惊喜的，录音棚能有什么惊喜？她那几首歌还能做个专辑出来啊？就算做专辑了，她都没给她做宣传，还能让她卖啊？
一出练声房的门，正看到梁申带着小胡走过来。梁申朝她们走过来，在尹小芽面前站定，声音温柔如水：“干嘛去？快中午了，不一起吃饭？”
尹小芽摇摇头，说道：“欠的债该还了，带这丫头还债去。”梁申“哦”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看着佟妍，说道：“都弄好了？这丫头能行吗？”
尹小芽笑了笑，说道：“行不行的，让他说吧！谁让我们欠他的呢！”梁申低低的一笑：“说道，不知道他会不会出什么新花招。”
尹小芽朝他一笑，说道：“我其实倒是蛮期待的。”梁申挑挑眉，说：“我也是。”
两个人说完话，尹小芽就带着佟妍走了。小胡至始至终，无论佟妍横看他还是竖看他，他就是眼观鼻鼻观口，一个字都没说。
等到两个女人走远了，小胡跟着梁申继续朝前走。梁申斜睨着小胡紧绷的脸，问道：“你不奇怪，小芽带那丫头还什么债吗？”
小胡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了。梁申笑，想自言自语一样的说道：“那丫头上次对沈丁承诺，如果他能把月芽儿的脸做好，她就免费给他做模特。”
小胡没说话，但梁申知道他在认真听。梁申继续笑着说：“你知道沈丁的主业是做什么的吗？”小胡点头，轻声说：“画家吧？”
梁申依旧笑着说：“对啊，画家。而且他最擅长的是画人体，女人体。”他淡笑着看着小胡，小胡的脸明显一变。
梁申当没看见，继续说道：“其实很多人争着给沈丁做模特呢。因为他多重身份，他的画更是千金难求。一旦作为他的模特，完全可以被封为当代的维纳斯。那是美的象征，会被很多人追捧……佟妍，运气不错。”
小胡脸色彻底变了，他呆呆的看着梁申问道：“申哥，你，你不会真的同意吧？”梁申耸耸肩，手一摊，说道：“我同不同意有什么关系，是她自己答应人家的。她们约好在录音棚见面，然后……应该就去沈丁的画室吧？”
他自顾自的往前走，走了两步发现小胡没跟上来，他转身问道：“想什么呢？走了！”小胡忽然说道：“申哥，我想请个假！”
录音棚离公司不远。尹小芽带着佟妍到的时候就看到了沈丁。他还是那个落魄男青年的样子，吊儿郎当的跟尹小芽打完招呼。
回头朝佟妍吹了个口哨：“行啊！过完年，长的更漂亮了！”佟妍白了他一眼，说道：“敢当街调戏美女，不怕你女朋友收拾你了？”
沈丁晃晃手指，朝佟妍走过去，满眼深邃的说道：“不不不，我们家大人从来不吃模特的醋。她知道，这是我的工作需要。”
佟妍皱皱眉，忽然恍然大悟的跳后一步，问道：“模特？你不是要画那个什么该死的《世界起源》吧？！”
沈丁笑弯了腰，说道：“看来这次你知道《世界的起源》是什么了。放心吧！我不会抄袭前辈的创意！但是请你做模特是真的。”
佟妍依旧满眼戒备的看着他。尹小芽笑着对沈丁说：“别逗她了，快好好说话，回头你把她吓跑了，我可抓不回来。”
佟妍满脸戒备的听沈丁的计划，她的眼睛越睁越大，越睁越大，最后，忍不住指着自己鼻子问道：“真的吗？！你觉得我能行？！”
沈丁的“神迹”即将举办新一季的时装发布会。基于他的特殊身份，他新一季的服装主题叫做“画意”，他希望他的服装会让人产生自己就是“画面”的感觉。
而在第一次见到佟妍后，沈丁就对她的脸和气质产生了兴趣，这也是激发他创作新一季的灵感。他想邀请佟妍做他的压轴模特，参加他的发布会。
同时新一季的时装发布会，他摒弃了惯用的走秀音乐，而全部委托给了尹小芽重新创作，以中国风为主，今天就是来听样带的。
听完佟妍的傻问题，沈丁说道：“关于你的事，我早就跟小芽姐商量过了，听说你现在丁两个碗站一个多小时也没问题了？”
佟妍看向尹小芽：“妈？原来你早就打算让我走秀吗？”
尹小芽挑挑眉，说道：“不，我就是想看你站在那儿憋屈的样子！”
佟妍忽然冲过去，一把抱住尹小芽：“干妈！你比我亲妈还亲！”
恶心的表完衷心，尹小芽放样带给沈丁听。佟妍才知道，原来这些天尹小芽让她录的音竟然是给沈丁走秀用的！
沈丁是世界级设计师，国内高定第一人！同时他又是著名的画家和制片人。他每季的时装秀都是当季时尚界的热点，受到各种大腕明星的追捧！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是被无数明星大腕和各界名流追逐的人。
可以见得，他的时装发布会上，所有音乐的演唱者，以及压轴模特的身份，将把佟妍推到一个什么样的高度。
原来尹小芽给她规划的，并不是一条普通的偶像道路，而是直接把她推到了时尚前沿，国际舞台！
佟妍呼号着扑向尹小芽，又抱又啃。沈丁在一边说道：“别高兴的太早，你自己答应的，免费的啊，没报酬的啊！除了盒饭什么都不管啊！”
去他的报酬！跟巨大的前景相比，谁还在乎那么点报酬？！
佟妍转身又扑向沈丁，沈丁嫌恶的推开她：“你你你，你别碰我啊！我是有老婆的男人！”
两个人正推推搡搡，忽然身后大喝一声：“放开她！”一拳破空而出。
沈丁急忙偏开头，堪堪躲过了这次攻击。
再抬头看向攻击的人，几个人都有点莫名其妙：“小胡？！”
小胡显然是跑来的，满脸通红，头上还有汗珠。佟妍上前拉住他：“胡大大，你怎么来了？你干嘛啊？”
小胡很认真的把她扒拉到身后，对尹小芽说道：“尹老师，她还小。如果做了那样的事，你让她一个姑娘家以后怎么活？我知道这里轮不到我说话，可是，您也要想想，她爸爸如果知道了，这事情还能善了吗？”
他把其他人都说的糊里糊涂。佟妍忍不住拉着他问：“胡大大，你是不是搞错了，这种好事儿，我爸不会拦着的，再说我都签约了，就说明他同意我做艺人啊！”
小胡一转身，很紧张的盯着佟妍说道：“我知道你想当明星，可是你一定要清楚，有些事情是不能接的，虽然短时间看对你可能有好处，我也知道沈老师是真正的艺术家，不会乱来。但是，但是人言可畏啊！
老百姓可不管什么艺术不艺术，他们就看你脱没脱。脱了就再也洗不白了！”
“噗～”沈丁第一个喷出来。尹小芽也含笑看着那两个人——这傻小子，一定是被梁申卖了！
佟妍张大嘴，看了半天小胡，终于带着哭腔说道：“胡大大，你，你肯跟我说话了？你其实一直就不讨厌我对不对，你一直在为我着想对不对？胡大大，我……”
小胡突然把手抽出去，他转身看看笑眯眯的尹小芽和沈丁。尹小芽解释道：“是要让佟妍给沈丁做模特，不过不是人体模特，是时装模特。
放心吧，这个机会可是世界顶级名模都求不来的哦！”
小胡知道是自己误会了，脸立刻红成一片。他本来就是个内向少言的人，现在这样的情况，让他很窘迫。
他欠了欠身，对尹小芽和沈丁说道：“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他又朝沈丁鞠躬，说道：“沈老师，刚才冒犯了，不知道伤没伤到你，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沈丁呵呵一笑，拍拍他，一语中的的说道：“关心则乱，都是爷们，我能理解。”
小胡的脸更红了，他侧头，偷偷看了一眼佟妍，转身就走。
尹小芽和沈丁一怔，沈丁叫道：“就走了？”佟妍也呆呆的看着小胡离开的方向。沈丁拍她一下：“发什么呆呢！这种爷们多难得啊！追啊！”
佟妍“哦”了一声，跟着跑了出去。
片刻之后，佟妍重新回来。尹小芽和沈丁看了一眼她，继续讨论。佟妍一直在旁边安静听着，等沈丁离开了，她也跟着尹小芽往回走。
尹小芽说道：“和沈丁定好了，明天起，你去他那边训练，他有专业的老师培训你。你多做少说，学到的都是有用的，知道吗？”
佟妍点头，面无表情：“哦。”
尹小芽又说道：“申哥把宋西南划给你做专职经纪人了。你爸给你派的助理也到了。以后你业务上的事我就不管了，从现在开始，要服从经纪人安排，多沟通，明白吗？”
佟妍依旧呆呆的：“哦。”
尹小芽看她那魂不守舍的样子，叹口气，说道：“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好好把握。”
佟妍没说话。车到了，尹小芽要开门下车，佟妍忽然拉住她，那眼神认真的，让尹小芽有点心疼。她呆呆的问：“干妈？身份，真的很重要吗？”
尹小芽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她也认真的看着佟妍的眼睛，抚摸她的头发，说道：“很重要。”佟妍的眼睛就黯淡下去。
尹小芽打开车门的时候，她依然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尹小芽又转回身，说道：“但是，比你身份更重要的是，你有多大的决心来改变他。”
看到佟妍眼里似乎闪过了一道光线，尹小芽继续说道:“六年前，我是炙手可热的明星，一场牢狱之灾改变了我的身份，六年后，我是一个刑满释放的保洁员，但是你的出现再次改变了我的身份。
只要你想，这个世界总会按照你的需要去改变，或多或少。佟妍，你还这么年轻，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吗？”
看到女孩眼里重新聚集了光彩，尹小芽微笑着下了车。
车外，她八岁的儿子正挥着小手朝她跑来。
是啊，一年前，她还在为见这孩子一面而费尽心机，她只能以风车侠的身份偷偷的和孩子接触。而一年后，他们已经可以朝夕相处，亲密无间。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身份，那些似乎难以改变的问题，无法逾越的鸿沟，其实都抵不过一颗，想要改变的强大内心。
“神迹”的发布会像以往一样成功，更加被人津津乐道的是，在本次发布会上，设计师摒弃了惯用的国际走秀音乐，全部采用音乐人尹月为他量身定做的中国风音乐。
而这些音乐的演唱者竟然是话题女王，在“新势力”歌手大赛上张扬出场，却神秘退赛的佟妍。更让人惊叹的是佟妍同时还担纲了压轴模特。
舆论对佟妍及尹月大加赞赏，她们师徒二人也成为了时尚界的新宠。
随着“神迹”发布会不断的重播，梁申借机推出了同系列音乐专辑。这也是第一张佟妍的个人专辑。
佟妍一瞬间就迈上了当红一线歌手的行列。有资格和那些老歌手一起，同台竞技参加“唱将”。
一路水涨船高的佟妍，信心满满的参加了节目。她现在的人气，那些评论文章给她的溢美之词，都让她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和这些十几年一线打拼的老歌手同台演唱了。
然而没想到的是，正志得意满的她，一参加节目，就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虽然她人气很高，但和一群成名已久的“神级”人物同台竞技，她的成绩并不高。
什么叫人比人货比货，佟妍现在深刻的体验到了。
同样是翻唱，别人通过自己的改编就唱出了完全不一样的味道。现场乐队和他们的歌声融为一体。而她却无法突破原版，她也试着做一些改编，却总感觉差那么一层。
宣布完本场成绩，佟妍有些郁郁。她再一次排名垫底了，如果下一场她再继续垫底，恐怕就要出局了。出局对她而言，不算难看。毕竟她在一群“老家伙”里，是最年轻的一张面孔。
可是佟妍自己不甘心啊，尹小芽明确的告诉她，这次比赛，她不会帮她编曲。她说：“做音乐，要用心。你只有真正的融入进去，才能做出好的音乐。我不能陪你一辈子，有些路，你必须自己走。”
道理佟妍懂，可是她这干妈真狠啊！就这么一脚把她踢到高手对决的赛场，再没有管过她一下。
佟妍接过节目主持递过来的一瓶水。主持人也是曾经当红的音乐人，他拍拍佟妍，说道：“别郁闷，你这个年纪，做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佟妍勉强挤个笑容道了谢，主持人又问道：“走吗？一起？”佟妍这才发现，那些选手已经都离开了，后台只有工作人员在各司其职。
佟妍深呼吸了一下，说道：“不了，我再坐一会儿。”主持人笑笑，没再坚持，只是提醒她，她助理经纪人还在外面等她。佟妍摆手道：“我再找下感觉很快就走。”
主持人走后，佟妍又走回舞台。
这已经是这个演播室今天录的最后一场，工作人员在做最后的保洁和保养。佟妍在舞台上走来走去，考虑着今天这首歌，她应该怎么改进。
耳畔忽然有人说：“你的阅历太浅了，这是你的硬伤。”
佟妍猛然回头，万宇仁的脸近在咫尺。佟妍吓的差点没从舞台上掉下去，万宇仁眼疾手快捞住了她的腰。
站稳身体，佟妍急忙脱开万宇仁的手臂，匆匆道谢就想离开。万宇仁单臂拦住她，莞尔一笑：“不要怕，我是来帮你的。想不想翻唱你妈妈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