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药效发挥后,疼痛减轻,被折腾筋疲力尽的林玄渐渐睡去。

吴善清见此,轻手轻脚领着吴善荀离开,在隔壁开了客房休息。

林玄半夜醒来,饥肠辘辘,注意到床前桌上放的砂锅,打开还是温热的。汤熬到了火候,肉入口皆化,林玄一口气喝完了一砂锅,饱饱的,感觉活了过来。

第二天,林玄阻挡不住吴善清帮熬药,林玄喝完才出发。

回到家中,三人都舒了口气,还是家里好,在外颠簸几日,甚是难过。

吴善清开始收拾归还马车,马车里有许多赵母装进去的东西,什么吃的、用的,玩的都有。

吴善荀依然抱着他的小可爱大熊猫,走哪带哪。

林玄要帮忙,被吴善清劝阻,表面稳稳坐一边休息,内心却是波涛汹涌,他还记得大夫说的话,虽他不愿承认也不想承认,但不代表不会发生。

以致于每次起床或者坐下再起来,林玄都是神经兮兮的看看床单,看看身后,那短短几天时间林玄真的理解了女性,她们每个月来假期是多么多么的可怕。

心惊胆战一阵子,也没再出现肚子痛,也未出现所谓的葵水,林玄渐渐把心放下了。

这不是长久之计,没有药物的控制,林玄不敢想象后面会出现什么情况,努力的去想以前服用的所有药物,可都是西药,想起来也没用,林玄遗憾不是学医的,既然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去哪里能找到这种药呢?

“玄哥,你看圆圆怎么了?”吴善荀焦急的跑过来拉起林玄。

被打断了思绪的林玄问道:“怎么了?”自从捡到熊猫,简直就是为了吴善荀而来的,吃饭抱着,睡觉抱着,就差去茅房也要带着,还给起了个名字叫圆圆,连吴善清也阻止不了他对熊猫的痴迷。

“它今天不吃东西,也不喝水了!”吴善荀快要哭了,“刚刚它都不动了,是不是要死了。”说着眼泪真流了下来。

“哎,哎,哭什么,怎么会!”林玄赶紧安慰,“玄哥去看看,不会的,你对圆圆这么好,它不舍得离开的!”

牵起小孩的手,林玄过去看看,怎么说曾经也是个国宝,哦,不,应该是以后,林玄想。

圆圆窝被吴善荀放在床边柜子中间的空隙内,刚到家那几日,吴善荀非要把它抱在床上,吴善清劝了几次未果。

在圆圆再次撒尿在床上,吴善清态度强硬要把它放到柴房,在吴善荀哭闹及林玄的劝解下,最终妥协放在屋内。

圆圆蔫头耷脑,跟前放着几枝竹叶和水,林玄用手摸摸也没太多反应,可能是真的要生病了,“善荀,把竹篮拿过来,我们到刘大夫那里去看看。”

吴善荀听到,慌忙去找竹篮,“玄哥,给你,圆圆怎么了?”

林玄拿着带有毛毛的坐垫放在竹篮下,把熊猫放进去,又用吴善荀用旧掉的小被子盖在上面,答道:“它鼻子干干的应该是生病了。”提起,锁上门,领着吴善荀去刘大夫家。

刘大夫家住在村东头,距离村里也是有点距离,穿过了整个村才到,中途吴善荀还摔了一跤,搞了一身泥。

好吧!林玄承认自己不适合做细致活,吴善清不在,带孩子总是这碰一下那磕一下。

刘叔,您在家吗?”林玄站在半开门前对内喊到。“刘叔?”

“进来,在的!”

“刘叔,怎么了?这是生病了?”林玄到了屋子内,看到刘大夫坐卧在床。

刘大夫抬起身子,往上坐了坐,“前几日到邻村看诊,不小心滑了一跤,摔伤了腿。”说着拍了拍腿,“人老了,身体也脆弱,经不得摔,唉…!”

林玄坐在床前,“那是要当心,刘叔,你帮我看看圆圆是何情况。”掀开竹篮放到跟前。

“这是何物…?”刘大夫端看一会说道:“竹熊吧?”

“是的,它今日不吃不喝也没精神,不晓得原因,所以带来给您看看,是何原因。”坐在一旁的吴善荀眼巴巴的望着。

刘大夫捻了捻不长的胡须,“虽晓得是何物,但并未接触过,对此不甚了解断定不得。”

“我摸它鼻子很是干燥,类似猫儿狗儿常见病情,是否可以以此为准。”林玄试问。

“也不是不可,按经验判断应是积食所致,我这给你拿点药,你煮水给它灌下去看看如何。”刘大夫伸手拿起平时背着的药箱。

“好的,那谢谢刘叔。”把篮子给吴善荀抱住,林玄要给药钱,刘大夫挥挥手“罢了,罢了,不值几文钱!

林玄打算离开,无意扫到桌上的碗筷,回身问道:“刘叔,你如何吃饭?”

“哦,这个,用开水泡干粮将就着吃吃。”

“刘叔,别这样吃了,你也说年纪大了,身体亏损不得,晚上我给你送饭吧。”不等刘大夫拒绝,林玄接过篮子,牵起善荀就走。

回到家,吴善清出去还未回来,林玄给善荀换了件干净衣服,就着手煮药。

待喂了圆圆后,吴善清也回来了,林玄把刘大夫的事说与他听,吴善清自然无异。

一早煮好饭,分出一份,吃完饭,林玄提起送去,同刘大夫唠嗑一会,顺便再把饭碗带回。

圆圆喝了几次药水,逐渐恢复正常。

林玄今个早上吃了早饭,也是装了一份到刘大夫家。今个太阳正好,林玄应刘大夫要求,帮他把一些药材拿出来晒晒。

刘大夫家啥不多就是药材多,宽敞的房间摆满东西,都是三层架子,上面摆放着许多中药材,林玄不懂,刘大夫坐在床上指挥。

看着手里似小人的何首乌,林玄突然灵光一闪,自己身体需要服用抑制剂,没有西药,中药肯定有针对相关的药。

越想越兴奋,林玄一直以来都钻进了牛角尖,总是想去哪里寻之前服用的药,有几次不切实际想去看看海边有没有往海外运输的船,去找西药。中医博大精深,药不一样但效果一样就行。

林玄把一部分药摆满院子后,进屋找刘大夫:“刘叔,你行医已有多少年头?”

正看书的刘大夫诧异,放下书卷,抬头,似是回忆,“已有四十余年了!”

“这么长时间?”林玄惊讶,刘大夫看起来也就四十开外。

“自小家里就是的开药房,我爹也是大夫,所以,从小就接触药材,跟着我爹打下手看病。”

林玄本想问为何一人在王家宅,转即咽了下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不能言说的事,就像他,为何来到王家宅,又为何不回去。

“刘叔,你有想过收个徒弟把经验传授下去?”古时的医学都是各自行医诊断而得出经验,也就自行一派,不像现在,把知识编辑成教材传授出去。

刘大夫不是医术最高,但是高医术的人不代表对各种疾病都有很高的治疗手段,因为每个大夫接触的病人不同,用药上也会大同小异,得到的效果不同,学到经验自然也就不同,这也就是术业有专攻。

所以古医没有谁比谁更好,只能判断谁更擅长某一方面的治疗,因此,每个大夫对自己的医术也是作为独门传学。

“徒弟?也曾想过,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似是遗憾:“学习是循环渐进的过程,没有过人毅力难以学有所成。”

林玄咽了咽口水,“刘叔,你觉得我怎么样?适合学医吗?”

刘大夫看着林玄:“你?”摇了摇头。

“为什么?”林玄失望道。

“学医,不仅要有悟性与毅力,还需个好的身体,你身体孱弱,不适合。”刘大夫否定道。

“我可以的,刘叔,我身体之前很好,也就最近一段时间生病,这就表示身体底子是好的不是天生身体就不行,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林玄恳求。

最终,刘大夫也没松口,林玄很是沮丧,都说古人对徒弟要求很苛刻,一点也不假,林玄想,送饭晒药材也打动不了他希望很是渺茫。

低落情绪盘旋一阵,林玄一次次给自己打气,又是精神十足,真应了句自我抑郁又被自我治愈。

直接不行那就软磨硬泡,于是林玄开启了赖皮模式。

“师父,我给你送饭了!”

“师父,今天太阳好,我来晒药材吧!”

“师父,我背你出去看看吧!”

“师父…………!”?

刘大夫,“……”

在直接拒绝行不通时,就采取不理、不应、不答,林玄还能自顾自的接着说下去,让刘大夫头疼不已心里直骂,“厚脸皮的小子!堪比无赖。”

最终在林玄厚脸皮的软磨硬泡下,刘大夫败了下来,不过不是立马就确定收他为徒,而是有考察期,如果中途考察不合格还是不予考虑。

林玄认为同意就是同意了,后面什么考察期不在林玄考虑范围,他自负想,笑话,试用期被辞退,可能吗,再说,有句话讲:请神容易送神难!

林玄得瑟的样子让刘大夫很想立马反悔,只能硬撑着自我安慰还有考察期呢。

林玄快速跑回家告诉吴善清,拜师的事林玄一开始就和吴善清提过,还向他寻问了意见。

在一次次被拒绝时还是吴善清在后面给他打气,现在成功了,林玄第一个想告诉的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