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二章 又能怎样?

顾惜安也看清楚了顾樱菲的真面目,剩下的事情就是要弄清楚顾樱菲这脸上的皮子都是哪里来的。

顾惜安心想八成是青夫人想拉拢顾樱菲给她的,这下可以控制顾樱菲了,但是没必要用同类的皮,这事不对劲。

顾惜安看了看蔷薇,蔷薇点了点头,像是同意了顾惜安离开这里的是非。

奈何有些人就是喜欢自作聪明,比如说不知死活的顾樱菲。

顾樱菲拦住顾惜安的去路,“怎么就走了?姐姐。”

顾惜安知道自己是逃不过了,便直截了当的开口,“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我一个个对付很麻烦的。”

顾樱菲噗嗤一声笑了,“姐姐,你怎么这样说话呀?大家都知道你被抛弃了而已,我们又不是嫌弃你,何必这样对待人呢?”

顾惜安冷笑一声,“那你拦住我做什么?请我喝酒吗?”

顾樱菲指了指周围,“今天的气氛这么好,就是少了一点音乐,我觉得姐姐的琵琶弹得这么好,不如帮大家助助兴?你看着这蔷薇花开得这么好,大不了到时候我们付钱给你,知道你现在没钱了。”

顾惜安知道顾樱菲肤浅,没想到如此肤浅,怎么也想不明白真正的顾惜安居然被这样一个人杀死了。

“你真的想听,我就怕你听了受不了。”顾惜安嘲讽的看了一眼顾樱菲。

顾樱菲不明白顾惜安都到了这一步了哪里来的自信?被凌晚抛弃听说一分钱也没有,现在连双破鞋都不是,凭什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是你拉不下脸吧?不会还当自己是什么夫人吧?”顾樱菲太久没有这种欺负顾惜安的感觉了,一下子便有些刹不住,甚至顾不上凌晚在场。

顾惜安一身红裙站在人群中,备受瞩目,她看蔷薇要站出来便示意宫一拉住蔷薇。

“好。既然你们这么想听,我就弹。”顾惜安应下。

凌晚听闻顾不得身体的不适想上前,却被身后的男人拉住,他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的人,是江湛。

“凌总,这个人与你无关了。”江湛冷声道。

江湛然后走到了顾惜安的身边,对着顾惜安笑道,“我去给你拿琵琶。”

这下凌晚不止是伤口欧隐隐作痛,连心口都开始发疼,就像顾惜安所言,他的命一直都是她在护着。

凌晚抿唇俊美的脸上呈现一层薄汗,他却依旧一脸冰冷的站在原处,看着人群中的顾惜安,哪怕是她恨他恨得不愿看他一眼。

顾惜安接过江湛递来的玉琵琶,端了凳子坐在蔷薇墙下,侧首波动琴弦,音浪传向四周。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琴声响起的一瞬间,突然渐起微风,蔷薇花瓣一点一点垂落下来,有的落在顾惜安的身上,有的落在地上。

花瓣在地上卷起,清风戴上了浓重的红色,像是花瓣都随着琴声飞起。

蔷薇看着坐在花海中的顾惜安,不禁感叹,“是她,我就知道是她,这一幕我怎么会忘记呢?”

在遥远的以前,蔷薇还只是一柱奋力想要想修的百夜蔷薇,她修行到有意识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落月大人,虽然只是红色裙裾划过她的头顶,但是那是她一生都无法忘记的画面。

血红的长裙,金冠束发,垂下的金丝随风相撞发出叮叮的声音,女人突然停住脚步,伸出双手微微用力,地上的花瓣便缠绕在她的周身,点缀在了她的裙裾上。

直到女人侧首,蔷薇才看到女人的脸,一张无忧表情的金色面具附在她的脸上,虽然只露出一双血红的双眸,足以颠倒众生。

“月落大人!”不远处有人高呼,像是在举行什么仪式一般。

女人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声里透着活泼,她缓缓摘下面具,一张妖魅的笑脸便落入蔷薇的眼中,美目生情,皎如秋月,便是那一身血红也抢不过她风采分毫。

眼下蔷薇虽然没能再见一次那容颜,但是顾惜安那双眼睛已经像七八分,叫人不由得盯着她不愿挪眼。

顾惜安突然快速拨动琴弦,那阵风便越来越大,吹起的花瓣变得杂乱飘摇,她抬头看向顾樱菲。

顾樱菲有种不祥的预感,那渐近的压迫让她不由得后退,她低头看着落在脚边的花瓣,滴答滴答,脸上的鲜血滴落在花瓣上。

顾樱菲双手颤抖的捂着自己的脸,惊叫了一声,迅速跑开。

顾惜安双手压住琴弦,缓缓的起身,一瞬风停花落,散在她的周身,她冷声道,“我说过她未必受得起我的琴,是吧,林小姐。”

顾惜安突然转首看向林清秋,林清秋脸色难看,虽然一直在忍,但是没想到原本应该身受重伤的顾惜安居然恢复了这么多。

这不可能!林清秋不甘心的看着顾惜安,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林清秋咬牙切齿。

“不知道就慢慢想,总会想明白的。”顾惜安抱住玉琵琶直接离开了,即便如此也不曾看过凌晚一眼,哪怕他的脸色这么的苍白。

凌晚目送顾惜安离开,身体再也熬不住了,看了看林若风,“带她走,不用送我了。”

凌晚自己上了车,但是他不知道要去哪里,自己的房子对面有个沈宁盯着自己,会凌宅的话他更加不愿意,最后他居然到了凌氏,他扶着墙才让自己走进了电梯。

解开西装的扣子,伤口的血又染了出来,他撑着电梯扶手苦笑一声,最后自己居然只能躲到这里来。

他走近玻璃走廊,停步看着远处的夜景,顾惜安曾说这里的风景是独一好的,她说她喜欢这里看远处的夜景。

他看着远处,再美的景色也淡然无光。

好不容易撑到休息室里,他看着架子上的琵琶,这是他送给顾惜安的,顾惜安总会坐在床头弹给他听,或多或少带着讨好的意思。

现在他却只能抱着一把琵琶躲进夜色之中。

“惜安……”他渐渐陷入昏迷之中。“你这样喊我,又能怎么样呢?”房间的角落响起别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