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风起
查尔斯笑容变得有些无奈。
“我记得原来你可是世家淑女的典范。”
双腿适时地叠坐交叉, 脊背挺直顺便摸了摸耳后的金发, 类似这样的形象卡卡拉做过了太多，甚至简单的一瞬间就能让人重新回忆起一年前时曼哈顿那位风头正盛的小姑娘。
“你也说过，是原来。”她重新恢复成刚才被快银掳来时的状态，姿态自然地靠在沙发背上，“上次去九头蛇救你出来之前,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猜出我的身份。说吧, 这次找我有什么事。”
查尔斯手背抵唇缓缓露出一抹笑容：“谢谢你。”
还等着他说营救万磁王计划的卡卡拉一时间脑回路中断, 呆呆“啊”了一声。
随后她的经验告诉自己这绝对是一出上套的前奏，立刻收回了刚才的呆滞脸, 简单的回复一句：“不用谢。”
意思是, 我不会上套的。
“如果能早点察觉出你的能力，或许我还有可能帮到一些忙。”查尔斯说着, 从抽屉中拿出那一叠文件轻轻递到卡卡拉面前。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事情早就发生了。”卡卡拉垂眸随意敷衍了一句，接过他递来的东西象征性地翻了两页。
她并不认为查尔斯说这些会有什么作用, 可事实上当她打开这个文件夹浏览了第一行后，她就明白查尔斯这么说绝对不是马后炮或者是风凉话。
他确实在一年前就有所察觉了。
准确的说, 应该是一年前变异人和上流社会人士的紧张关系达到顶峰时，查尔斯去卡卡拉家说服她当中间人时无意中察觉到的。
“你知道我的父亲是变种人？”卡卡拉捧着这本调查资料, 越翻越快, 最后抬起头来，“你也知道他暗地里在做的事情？”
“可惜我知道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查尔斯的声音平缓，却透漏着一丝遗憾。
并不是卡拉集团出事之后才去了解的, 而是在这之前就已经察觉到却还是错过了那次的意外。
卡卡拉平静地浏览着他所调查的一切。
在变种人的领域中，没有比查尔斯了解的更多的人了。就因为如此，他所能查到的东西要比斯塔克要多得多。
就像她父亲何时决定开发这个项目，对于这个项目投入的心血，对这个项目虎视眈眈的组织……还有她的母亲，和一个变种人相爱为了得到永久的和平，时刻忙于推进这项计划，为此一直奔波在世界各地。
而这一切，一直生活在父母精心搭建的理想宫殿中的卡卡拉却完全不知情。
“这一切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寻找任何可以帮忙的合作伙伴。”
这一点查尔斯也清楚的明白。包括卡拉伯父很有可能早就清楚他在默默帮助变种人的事情。
如果不是那天他无意中察觉卡拉一家对自己微妙的态度，或许他也不会突发奇想的去调查。
并且也查到了导致这一切发生的组织，九头蛇。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据我了解，九头蛇对你父亲的这个项目非常感兴趣，根据现在已知的情况看，他们对这个变种人项目的开发甚至超出了你父亲之前的水平。”
“他们很有可能拿到你父母遗留的那些研究。”
卡卡拉沉默。
表面看起来相当平静，可手指攥着的文件夹却隐约有些失控朝着金色的光芒散开来。
查尔斯见状伸手想要将她手中的文件夹抽走，却被她紧紧攥着几次用力都无法抽动。不由得轻声开口：“现在九头蛇研发出的技术已经逐渐应用到了变种人和人类身上，他们可以削弱变种人的能力又能将从实验室制造出的人造变种人化为己用，我想你的父亲也是顾虑到这一系列的原因才会在危险发生之时想到回公司取出那些东西，现在发生的这些事情并不是他的过错。”
所以当时父亲不想让她和查尔斯多过接触就是防止他的聪明和可以探透一切的双眼察觉到卡拉家族所想要隐藏的身份。
目的也只是想从这些身份复杂的人类又或者是变种人中间做一个普通的美国市民。
查尔斯的话也逐渐打开了卡卡拉所没有触及到的关于这个地球上所最大的组织所拥有的野心和威胁。
但是，挑在这个时机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卡卡拉攥着文件夹的手指松松紧紧几次后，彻底松开。
“你说这么多是想让我帮你。”她平静地开口，陈述的语气笃定了查尔斯的目的。
而查尔斯却在她笃定的说出这个原因后，先是一愣，随后缓缓地舒展眉头，表情柔和下来，唇边噙着的笑意自始至终带着一股温和，就像他本人给周围人带来的感觉一样，只要他一笑，那个笑容就好像万物复苏春回大地的温暖阳光般撒入人心中，驱赶走一切的阴霾。
“不，我只是想要你得知真相。”
“真相就在我眼前发生，万幸的是那次昏迷并没有把我的记忆清除。”卡卡拉没有了来时那副轻松随意的态度，冷静压抑的模样似乎才符合她本应该有的内心情绪。
一直没有离开的快银意识到这些事情好像并不是他应该知道的，可办公室的两个人却丝毫不介意的当着他的开口，看了看教授又看了看自己仿佛不认识了的“芭比”，抿抿嘴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还顺便将门关上。
他有些不明白既然九头蛇是卡卡拉一家一切灾难发生的根源，可为什么她的意志那么坚定。真相？她看到的到底是什么真相？难道她的父母不是九头蛇杀死的吗？
那还能是谁？
对快银的离开视若无睹，查尔斯定定地注视着她许久，在她那固若金汤的金子般外表下丝毫窥探不出她那么笃定的真相到底又是什么。
“如果万磁王被抓走做了实验，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卡卡拉打破了两人的僵局。
“用万磁王的基因制造出更多的人造变种人。”查尔斯毫无保留的说出来。
而万磁王能成为变种人反派的头头，他的实力不能说逆天也足够残暴，这样大哥大的基因被用在人造变种人身上，如果成功，就算削去一半的实力，也架不住以量取胜。
量变引起质变。
到时候九头蛇组织中的杀人武器说不定分分钟就能搞定地球。
卡卡拉的大拇指和食指一直在摩挲，回忆着当初在也门碰到过的那些初代人造变种人的状态和战斗力，似乎在思考自己在这当中能起到的作用。
查尔斯看出她的沉默就知道她应该是在纠结于是否帮忙的问题，再次缓缓出声：“我说过，我只是把我所调查出来的真相告诉你。对于你来说，我也很有愧疚，如果当时我的注意力多放在这件事情上，或许事情还会有别的转机。”
但是查尔斯当时除了为变种人发声，还要和政府进行一系列的周旋，最后又因为内部原因导致自己下半身残疾，这些种种已经让他自顾不暇了。对当初卡卡拉一家的惨事又能分得出多少注意力呢。
卡卡拉知道这些都是查尔斯安慰人的话。
他确实如果外面流传的一样用包容的态度对待所有的人，也善良的将这件事当做自己的责任。
“九头蛇已经显露出冰山一角的哨兵和现在已经挖掘出的人造变种人，很明显是针对变种人所制造出的一场计划。”她慢慢开口。
查尔斯认真地倾听着。
卡卡拉：“现在，最着急的，应该是你才对。”
查尔斯没有否认：“没错。我要在他们这个计划完全成熟之前将它们全部摧毁。”
兜兜转转，不管是查尔斯喊她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九头蛇确实对变种人存在着严重的威胁，也确实和卡拉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过几天我会答复你。”卡卡拉站起来，“万磁王手下的那些人和我关系不错，我想他们老大被抓目前群龙无首……”
说到这，她就不再多说了，查尔斯即使看不透她现在的想法也能猜出她话中的意思。
查尔斯：“我说过，我不会强求你。”
“对对对，不强求地把我拐过来。”卡卡拉翻白眼，环顾四周，“快银呢？只管接不管送吗？”
……
卡卡拉离开这里后让快银免费将自己送到了皇后区，自己重新回到了地下实验室。
原本计划着将九头蛇人造变种人实验的项目和布莱恩医生商量一下，却意外得知自从上次见面后，哈利已经很久没有再过来了。
而布莱恩医生对卡卡拉在也门带回来的人造变种人血液进行分析后，得出来的结果表示不乐观。像这种强行分裂细胞改变人内在基因的实验，不光要承受极大的痛苦，在承受期间还有可能产生一系列的副作用，并且需要大量的人体试验。
是人类并不是小白鼠。
这种巨大的实验量下得出的不能称之为人的变种人，肯有可能存在的极大的弊端。所以现在并不稳定，而布莱恩的团队也足够能按照九头蛇的办法尝试，却不可能将它首先运用到哈利·奥斯本身上。
有弊端那就是实验还没成功。
卡卡拉得知了这个结果后，怀着怀疑的情绪去奥斯本集团准备寻找哈利，却也同样得知了他本人并不在公司的消息。
这个家伙到底去哪了？
望着高耸入云的奥斯本集团大厦，卡卡拉突然产生了一种极度不安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