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绿谷出久，目前是雄英高中一年A班的学生。
在经历过入学体能测试，两人小组对抗课程后，他终于和班上同学熟悉起来。并且，关系称得上良好。
这在从小属于被校园欺凌对象的他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
一年A班，共20名学生，基本都是通过录取率极低的入学考试选拔进来的，总之个个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放在一年以前，绿谷真的很难想象他能跟这么多优秀的同龄人成为队友，甚至还有欧鲁迈特作为老师……
“嘿嘿嘿嘿嘿。”
绿发少年坐在自己座位上傻笑起来，引得周围同学朝他张望，窃窃私语：“绿谷怎么了？”
“不知道。大概是他碎碎念的变种形式吧。”
“突然就笑起来，让人感觉毛毛的……”
“切！”
金发红眼的少年低啐一声，他长着一张全世界都欠我八百万还不愿还的要债脸。
此人名为爆豪胜己，算是绿谷出久从小到大竹马，但是两人的关系却算不上好，尤其是在绿谷获得欧鲁迈特的个性后……
小胜似乎更加敌视我了。
想到这里，绿谷没了笑容，深沉地叹了口气。
放学后，绿谷出久一如既往地追上走在前面的邻居：“等等我，小胜！”
而爆豪，也一如既往地摆着臭脸双手插兜充耳不闻。
绿谷好不容易才在大门口追上他，却被从天而降的一个人拦住：“哟！绿谷少年！”
是欧鲁迈特？！
绿谷瞪大眼，就连前面的爆豪也忍不住稍稍放慢了点步速。
“你忘了，一个surprise吗？！”
绿谷眼睛瞪大得更大，顺便连嘴巴也微微张开。因为他刚刚才想起来，自己真的忘记了！
今天午休的时候，欧鲁迈特特意喊他出去叮嘱他下午放学去老师办公室找他。
看见绿谷的样子，欧鲁迈特就知道这孩子忘了。
不过也是，雄英课程这么繁忙，尤其是对要求更高的英雄科学生来说，常常一天下来他们已经精疲力尽，会忘记也很正常。
想到这里，欧鲁迈特大笑起来，向绿谷比出大拇指：“来吧！现在还不晚！”
因为欧鲁迈特名气过大，放学时分涌出校园大门的学生又很多，此时已经有不少人的目光被吸引过来。
欧鲁迈特连忙带着绿谷少年走到一边，拐过几个转角后，映入绿谷眼中的是一抹冰凉的银色。
比月光还纯粹的发色披在青年身后，他转过身，露出蓝绿色的狭长瞳孔——
“萨菲罗斯？”
身后欧鲁迈特轻轻推了一把绿谷的肩膀：“去吧。”
顺着这个力道，绿谷出久往前踉跄几步，再想后退已经来不及了。
——萨菲罗斯已经大步朝自己走来。
绿谷出久一下站直了身体，双腿并拢，双手贴在大腿上，脊背挺得笔直。
他这般严阵以待，和稍后伸到他面前的大笑人偶手办形成鲜明对比。
“哎？”
绿谷傻了眼，用尽力气仰头——没办法，萨菲罗斯实在太高了。今年才十八岁的他已经接近一米九，在一米六六的绿谷看来实在高得吓人。
露出招牌笑容的欧鲁迈特手办，以及手办后面萨菲罗斯那张冷峻的脸，这两者形成鲜明对比，让绿谷出久险些喷笑出来。
在萨菲罗斯的目光下，他用尽了全身力气在绷住了自己抽动的脸皮。
“祝贺你入学雄英。”
银发英雄这样说道。
联系他的话，绿谷终于明白这个手办的含义了……
是礼物吗？
给他的祝贺礼物？！
是萨菲罗斯给自己的祝贺礼物？！！！
这个举动所代表的含义已经超过了礼物本身。
巨大的惊喜冲击着绿谷的脑袋，让他直接当机。好半天，他才颤颤巍巍举起手，接住那个一直举在自己面前的欧鲁迈特：“真、真的是给我的吗？”
萨菲罗斯点头，不厌其烦地重复了一遍：“恭喜你。”
在这一瞬间，绿谷出久的呼吸都停了一瞬。
一年前的他，绝对想象不到此时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
入学雄英，认识欧鲁迈特，获得【个性】，还有跟鼎鼎有名、只在报纸电视上出现的英雄相熟，乃至从他手中接过礼物！
这可是萨菲罗斯啊！
成为职业英雄第一年就力压一众老将，排名第七的萨菲罗斯！
万千少男少女偶像的萨菲罗斯！
他专程过来给绿谷送上礼物祝贺他入学，甚至还伸手拍了拍绿谷的肩膀说加油！！！
这一刻，绿谷听见了无数烟花在自己脑中爆炸。
送走了恍恍惚惚的绿谷少年，萨菲罗斯看向欧鲁迈特，冲他点点头：“那么我先走了。”
“等等。”养父叫住萨菲罗斯，一阵白烟从欧鲁迈特身上升起，他变成了一个两米多高的肌肉英雄，“萨菲少年，我还是很在意你说的关于AFO的情报！”
萨菲罗斯停下脚步，侧身瞥了他一眼：“他收了一个弟子，成立了一个名为敌联合的组织，最近有所动作。我所知道的，只有这么多。”
“最近小心点，欧鲁迈特。”
丢下这句话，银发翩翩的俊美青年已经走远。
欧鲁迈特呆了一瞬，在重新变回去的烟雾中大喊：“要叫父亲！”
背对着男人，萨菲罗斯无声地勾了勾嘴角。
笑容消失时，他的眼睛已如玉石般冰冷坚硬。
其实，还有个消息他没有告诉欧鲁迈特——他很有可能已经找到了敌联合的总部。
五年前，AFO伤害了欧鲁迈特，给予他挖肺撕心的痛苦。
五年后的现在，萨菲罗斯要让那个隐藏在黑暗中苟且偷生的垃圾，尝到同样的滋味。
不管AFO想让他的弟子做什么，萨菲罗斯一定会在他们行动前粉碎他们的妄想！
戴着皮质手套的手指猛地握紧，随后立刻放松。萨菲罗斯继续自然地往前走去，准备离开雄英高中，只是没想到刚出校门便撞上了BOSS的儿子——
轰焦冻。
安德瓦为了打败欧鲁迈特，特意“创造”出来的产物。
在萨菲罗斯看来，安德瓦的这个目标着实可笑，他的计划也让萨菲罗斯情不自禁想起了宝条。
来到这个世界之前，萨菲罗斯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研究而生的产物，从小作为特种兵培养，只为训练战斗任务而存在。
过去的十二年里，萨菲罗斯一直过得就是这样的生活。
因为习惯，所以平静。从没有得到过，也就不会察觉到自己缺失了什么。
是欧鲁迈特……
让他意识到，成为英雄，不仅仅是因为公司的命令宝条制定的目标，而是……
想保护某样东西或者保护某个人。
今天看见轰焦冻，萨菲罗斯就想起了过去的自己。
少年也看见了他，面无表情走过来，不同颜色的眼睛里是相同的漠然还有埋在深处的憎恨——
不，他比过去的自己强。
“萨菲罗斯，你怎么来雄英了？任务吗？”
萨菲罗斯知道他真正想问的是什么。
“安德瓦没有来，不是任务，是私事。”
轰焦冻哦了一声，停顿片刻和萨菲罗斯相顾无言。
两人都不是多话的人，以至于导致了像现在这样面面相觑的情况。
最后，还是萨菲罗斯首先提起话题：“那么，需要训练一次吗？”
“好。”
这一次，轰焦冻答得十分干脆。
半小时后，他也十分干脆地倒在了地上。
这还是在萨菲罗斯留了手，故意拖延时间的情况下。
轰焦冻半边身体都冒出了白气，这是他过度使用一半冰冻属性的【个性】导致的。
他所在的这片空地，一大半都已经被层层叠叠的冰墙所覆盖，剩下那一小部分，则是坑坑洼洼，土地似乎别人暴力蹂|躏过。
“你还是不愿使用火焰战斗。”萨菲罗斯走过来，向轰焦冻伸出手。
少年垂着头，眼睛陷在刘海的阴影下。
借着萨菲罗斯的手站起来后，轰焦冻发现了一个残酷的事实。
就像过去几十次一样，萨菲罗斯连刀都没出鞘，换句话说，他连五分之一的实力都没用出来。
而自己，就被这五分之一都不到的实力，逼得节节败退。
轰焦冻发现自己被周围的环境蒙蔽了双眼，在同学中他算强的，可在真正的职业英雄面前，他什么也不是。
“你的冰冻能力范围虽然大，但精准度不够。”萨菲罗斯点评道，“对付大范围的杂鱼敌人很好用，但碰到实力稍强或者灵活型的会处于劣势。虽然说，一名职业英雄不用全部精通，但至少要保证自己处于劣势时，不会被敌人杀死。”
后来有人问轰焦冻，为什么他能跟有名的冷漠英雄萨菲罗斯关系那么好。
已经成为职业英雄的他第一反应是萨菲罗斯并不冷漠，第二反应才是慢一拍回答：“因为被他揍得多了。”
这个回答，让整个记者会现场一片哗然。
旁边的绿谷出久和爆豪胜己都用难以言喻的表情瞪着他。
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后的事了，至少现在，轰焦冻还只是一名普通的雄英高中一年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