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一中一放寒假，顾诗就要回去了。
她在房间里收拾物品，漆维端着水杯透过门缝看她收拾，在她拉出一个大箱子时才推门走进去。
“你搬家？”
漆维还是第一次进她房间里来。
他扫过箱子和她手上的衣服。“还是以后都不住这里了。”
那箱子还没打开，顾诗手上还捧着衣服，放都没放进去。
“嗯？不是啊……”
但是回家，不都是带衣服带随身物品什么的嘛。
“带这么多干吗。寒假那么短，除了书本作业，你还有什么要带的？不是回你自己家么。”
他拉开书桌前的座椅，将水杯放在桌上，转动椅子坐在上面说着。
然后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顾诗：“……”
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但是又感觉哪里不对怎么办。
顾诗看看还没开封的箱子，手里的衣服在漆维的注视下又放回到衣柜里。
女生的衣柜刚打开，漆维跟着抬头看去。
顾诗感觉不对回头，男生盯着衣柜的眼从善如流的挪开。
“……”
“要不你先出去下，我收拾好了就出来了。”
她衣柜里衣服仿佛都透着她的味道，虽然整洁，却总有一种当着男生面打开自己隐私的淡淡羞耻感。
漆维放在腿上的手，指骨动了动。
“哦。”他慢悠悠的起身，出去。
顾诗松了口气，开始清点细化自己要带的东西。
贴身的衣物是要带的，她刚把抽屉拉开，这时门又被推开，男生乖乖的站在门口说：“忘记拿杯子了。”
他眼神一瞥，落在她打开的抽屉上。
里面的纯白的蕾丝内衣裤一目了然，偏白、暖黄的比较多，还有一套黑色。
顾诗眼看着他愣怔片刻，俊颜染上淡淡的粉色，视线却直直的挪也没挪开。
抽屉当着漆维的面被一双手看似平静的关上。
顾诗把水杯还给他，房间里的气氛凝聚着两人都不说话的尴尬。
男生伸手接过，指尖缓缓拂过她的手背，在她差点摔了杯子时两手握住她的手。
“你。”
顾诗感觉到他手上传来的热意，炽热的眼目，心跳如雷，觉得空气气闷。
她后悔的想，怎么不把门关紧呢。
覆盖在手背上的大手慢慢离开，杯子安稳的回到漆维手里。
“你激动，是想和我比比谁心跳更快吗。”
他说话半点不像开玩笑，顾诗下一瞬间耳朵就被心跳声占据，总觉得心脏会冲破胸膛在他面前跳舞。
漆维略含期待的望着她。
然而迎接他的房门默默关上的动作。
那秀气柔软的小手是那么磨人。
被拒之门外的少年，“……”
是他第一次尝到这复杂的滋味。
无味中带一股闷然，又滋生出丝丝遐思的甜。
如涓涓细流，汩汩流淌。
然房中的少女一点也不比他差。
她呆站了片刻，压抑着的呼吸被放出，掌心一片湿润，紧张细微的小喘着。
顾诗要走的当天，顾爸爸来接她，车上装载着送给漆家的礼品，准备的十分用心。
恰逢那天漆父漆母都在，也难得那日天气回暖。
电话里杨潇在借弟弟奶声奶气的话语哄兄弟出来。
“喂，葛格在哪里。”
杨潇在手机教他对漆维说。
“我，我这里有漂亮姐姐在等葛格，维维葛格出来玩，好不好哦。”
“喂。喂，漆维，你有没有在听啊，不会挂机了吧！”
他弟跟着他念也念的很辛苦，微信语音那头的人却像没有一点反应。
顾诗站在顾爸爸身旁听大人们寒暄，楼上的窗户边出现一道身影。
男生黑色毛衣的领子微微盖住他的下巴，远远望过来，顾诗仰头，片刻后被人拍了拍肩膀。
“妹妹，回家了。”
顾睿没有给她多余停留的机会，催促她上车。
“是舍不得吗，还有下个学期啊，看来你和漆维漆露相处的不错。”
顾诗系上安全带，隔着窗也能感觉到二楼少年的凝望。
顾爸爸露出疑惑的眼神。
顾诗从手机屏幕里抬头，不好意思的道：“有一点点。”
一点点，舍不得。
顾爸爸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终于发车，宽慰道：“以前你漆叔叔漆阿姨在海林区发展，这么多年想必不知道那里有太多变化。不过年前可以邀请他们来家里做客，说来以前一帮同学也很久没叙旧了。”
顾诗爱听她爸说自己学生时代的事情，连微信响了好几下也没注意。
顾爸爸笑了，“还有啊，小时候你和漆维还见过的。”
顾诗愣住，凝神等他下一句。
顾爸爸放了音乐，跟着哼唱着，“银色小船摇摇晃晃弯弯，悬在绒绒的天上……”
他音色柔和是标准的大叔音，他唱歌时唇角始终上扬。
“那时候你妈身体很好，一笑哦，比之月亮都黯淡了。”
顾诗被他的话语牵动思绪，跟着问：“现在呢。”
她像个好奇宝宝。
“现在是光，光芒万丈。”
车里的音乐伴随着父女的笑静静流淌。
“杨潇约你，你怎么不出去了？”走进书房的漆妈妈端着一盘水果放在一旁。
她目露欣赏和自豪的望着在书桌前挥笔成墨的帅气男孩。
“没意思。”
漆妈妈走近看他写的对联，打趣的问：“那什么才是有意思，我的小靓仔好似失了魂又落魄。怎么，你在学校谈女朋友了？”
漆维对偏爱关注他的妈妈微蹙起眉头。
漆妈妈一脸笑意，毫不放过他。“那女仔好不好看，靓不靓？是哪种类型。我记得你初中有个女仔为了你还追到家里来，是不是她？”
漆维被打扰的索性放下毛笔，眉目淡然。
“当然不会是她。”
“为什么？那么热情的女孩子你都不喜欢吗。”
热情？
如果说只是这样，那么其实漆维就是被冰雪困住的火。
他外表似最正经神圣的主。
但倘若扒开外皮，内里则是培育着欲望之花的藤蔓。
最疯狂，最炽热，最动人的……烈焰心火。
“难道，你还没追到人家？”
“……”
漆妈妈愣住，下一秒仰天大笑，笑倒在沙发上，她撑起身体充满包容的瞧着伪装的像个成年人，却透着青涩的儿子。
“你啊，可以约她出来嘛。”
图书馆，大商场，咖啡厅，蛋糕店，马路街头，还有其他如数家珍的约会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