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按照精灵王所述，路西菲尔前往海洋寻找利维坦。他对利维坦一无所知，可从精灵王的态度中，自己似乎和利维坦关系密切。
“拉结尔之书上说，利维坦是第一只混沌龙。”米迦勒脸上带着好奇，利维坦曾经来过天堂，具体模样米迦勒没有看过，他只是从拉结尔之书上看过手绘的利维坦。
和龙族相差甚远。与其说是混沌龙，更不如说是怪物，米迦勒接触不过不少龙族，它们虽然没有天使优美的身姿，但其庞大的身躯能给敌人造成震慑，另外龙族不惧一般法术和刀剑攻击，使得它成为战场上的佼佼者。
路西菲尔对另一个东西更感兴趣，“拉结尔之书？”
米迦勒解释，“自创世起就存在的书，记述了自创世以来所有的事情，只不过由拉结尔掌管，时间一久大家就称呼为拉结尔之书。”
路西菲尔对这本创世之书没什么影响，“我记得，拉斐尔的副手就是拉结尔。”
他偶尔会去水星天，和拉斐尔讨论一些事情，拉斐尔性格温和，从来不拒绝路西菲尔的要求，在所有天使都是积极向上，为天堂建设添砖加瓦，拉斐尔的步伐缓慢，他从来不担心水星天的进程落后其他炽天使，好几次路西菲尔找过去，拉斐尔都是捧着一本厚厚的典籍认真阅读。
水星天的图书馆是最快建成的，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拉斐尔对书的热爱。路西菲尔甚至觉得，拉斐尔不拒绝自己的原因，很大程度上和书有关。
他大概是觉得和自己讨论修改水星天的建设会耽误他读书时间。
路西菲尔有些不高兴。自己的魅力比不上一本书吗？
“拉结尔是图书馆的管理员，他和拉斐尔一样爱书。”米迦勒眼里带着笑意，显然是回忆起了和拉结尔相处的时光。
安静又腼腆的拉结尔，会因为一本新书欢呼雀跃。
“自己的副手是管理员。”路西菲尔轻哼一声，“馆长是谁都不用猜了。”
米迦勒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是他第一次和路西菲尔离开天堂，令他格外紧张，生怕说错一句话惹了路西菲尔不高兴。不过从现在来看，路西菲尔态度虽然冷淡，但也不是彻底划分界限。他会和米迦勒说上一两句，聊些工作以外的事。只不过从头到尾路西菲尔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不知道是嫌弃身后多了条尾巴，还是发现拉斐尔偷懒。
比起其他几位炽天使的副手，拉结尔这个副手不太称职，因为他没有帮拉斐尔分担事务，相反和拉斐尔一起不务正业。
作为炽天使长十分痛恶这种行为，心里想着回去以后如何找拉斐尔的麻烦，最好下个军令状，逼着拉斐尔工作什么的。
说起来木星天都有智天使学院了，再多个图书馆梅塔特隆一定很高兴。
风中传来丰富的水汽，海浪声传入路西菲尔耳中，在看够一大片绿色后，一抹蓝色突然跃入眼中，路西菲尔张开六翼向前方飞去，速度之快令米迦勒措手不及。
“路西菲尔大人……”
米迦勒紧紧追随路西菲尔的脚步，当眼前的绿色消失，一大片沙滩出现在米迦勒眼中，路西菲尔就站在那里，丝毫不在意海水将他的长袍打湿，他的目光望向远方，像是在问米迦勒，“它是否能与梅塔特隆眼中的光景比较？”
米迦勒站在路西菲尔身后，他的注意力全在路西菲尔身上，那双银眸微微眯起，倒映着这片海洋，当听到路西菲尔的话时，米迦勒答道，“他们均由神创造。”
路西菲尔转过头来，像是第一次打量米迦勒，很快移开目光，无趣的家伙，同样呆板，别西卜还能带来不少乐趣，米迦勒真是半句应景的话都不会说。
“路西菲尔大人，您的衣服湿了。”米迦勒盯着路西菲尔身上一大块水渍，比起梅塔特隆的蓝眸好看，还是海洋美，米迦勒更加纠结路西菲尔的仪表。
鞋子都湿了，回去以后梅塔特隆大人会不会指责自己不会照顾路西菲尔大人，早知道多和别西卜聊聊。
路西菲尔看米迦勒活似看一个怪胎一样，和精灵王见面，出于身份考虑，顾忌仪表也就算了，现在就他们两个，还考虑这些有的没的，路西菲尔决定下次出门不带米迦勒。
“米……”
路西菲尔那句‘你需要好好学习礼仪’没来得及说出口，远处掀起波澜，扑面而来的巨浪扑向两个观光客。路西菲尔淡定用防护罩挡去盐水煮海鲜，鉴于米迦勒的表现让他失望，路西菲尔没保护米迦勒。
米迦勒直接被淋了一身，浑身上下滴着水，翅膀湿哒哒的，整个天使狼狈不堪。
路西菲尔表情严肃，“下次站近点。”
米迦勒嘴巴抿紧，翠眸流出一点委屈。
这种沉默很快被打破，海水持续翻滚，从中升起一个巨大的脑袋，冷血动物特有的冰冷竖瞳注视着沙滩上两位天使，路西菲尔向前一步，将米迦勒护在身后。
“利维坦。”
“哇，路西，路西是个大骗子。”
小女孩的声音响起，路西菲尔再三确定这个声音是来自海洋那边。
“利维坦再也不要看到路西了。”
来自混沌龙。
“根据龙族描述，利维坦性格残忍，非常难接近。”
泪水落到海里，不多时成片海鱼翻了肚皮，路西菲尔和米迦勒沉默了。
是挺残忍的。
“利维坦。”路西菲尔不得不打断利维坦的悲伤，在这样哭下去海里的鱼要死光了。
“利维坦不要路西，利维坦要神。”
提到神路西菲尔变了脸色，“神在休息，谁都不许打扰神。”
“利维坦只想待在神身边。”利维坦垂下脑袋，身体发出一阵柔光，海面上的怪物消失，沙滩上了多了一个脏扑扑的小女孩。她戴着人鱼族送她的珍珠，身上的纱裙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海藻般的长发缠着几条海藻，看起来非常糟糕。
路西菲尔下意识后退一步，用手指抵住了利维坦的飞扑。
“路西大坏蛋。”小女孩抽泣起来，坐在沙滩上嚎啕大哭。
“这就是海洋之主。”路西菲尔头很疼，这哪是个海洋之主，分明就是一个哭闹的幼崽。
米迦勒表情尴尬，“根据拉结尔之书所述，神将海洋赐予利维坦。”
在龙族口中利维坦被描述的如何可怕，精灵族从来不敢靠近海洋，生怕惹怒了利维坦。
所以他们对利维坦是不是有些误解。
“利维坦已经学会化形了，利维坦想去天堂。”小女孩揉着眼睛，偷偷看路西菲尔的反应。
加百列教过她化形，她花了好久的功夫才学会，等她能够熟练运用法术时，她发现路西菲尔已经回到天堂，把她忘得一干二净。她想去天堂找路西，又怕神不高兴。所以只能不情愿回到海洋，等路西来找她。
她看不出神的喜怒，但是直觉告诉她，神不会拒绝路西。不能向神撒娇，她可以向路西撒娇，人鱼小姐姐说过，那些雄性人鱼最怕她们的泪水。
如果是路西法，恐怕利维坦哭瞎眼睛都没用。什么大骗子，魔王陛下眼皮子都不会抬一下。
但是路西菲尔不是，他走到利维坦面前，又一次用手指按下利维坦的熊抱，隔开一定距离后，路西菲尔问利维坦，“你想去天堂？”
利维坦对着手指，“利维坦喜欢神。”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睛偷偷看路西菲尔，观察路西菲尔的反应。见路西菲尔没有生气，才敢继续说下去，“神答应过利维坦，只要利维坦化形成功，就可以和路西一起住，留在神身边。”
和这个脏兮兮的家伙一起住，路西菲尔脸色不好看，他宁愿和米迦勒一起睡也不想多个混沌龙。
“可以。”将神奉为唯一的路西菲尔答应了，他甚至拒绝了米迦勒的建议，同意利维坦住到自己宫殿，因为恒星天离水晶天最近。
得到允诺利维坦趁路西菲尔不注意两只爪子抱住路西菲尔的腰，白袍上留下两道黑爪印。
“利维坦最喜欢路西了。”
米迦勒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看路西菲尔表情。
路西菲尔面无表情拉开利维坦，“去天堂之前我需要你做件事，去地狱一趟，我要地狱的资料。”
利维坦没懂路西菲尔的意思，“路西要地狱的资料？”
米迦勒跟着出声，“精灵王特维斯蒂向我们推荐了您。”
“可是。”利维坦咬着手指，“最了解的地狱是路西啊。”
“是路西带我去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