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心动，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四周变得安静下来，火花声淹没在心脏的跳动里，咚——咚——咚，一声又一声的。
她不由看着他，双唇微抿，带着羞涩。
男孩也好不到哪去，同样是微红着脸，傻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彼此青涩又稚嫩的恋慕，不言而喻。
“——咚”
属于凌晨的钟声响起，天空上绽放出更加耀眼的火花，一下子照亮了整个河岸，也看清了每个人脸上的模样。
伯原崇伸出手来，轻轻拽着她的和服衣襟，隔着衣服握住她的手，目光却心虚地盯着远方。
秋本优原本低垂着眉目，注意到他的动作后，她先是微微一怔，犹豫了一会，没有挣开，算是默认了。
两人慢慢走过这条街，来往的人潮成了他们的遮挡物，渐渐的，掌心间传来彼此的温度，温温热热的。
终于到了路的尽头，伯原崇停下脚步，看向身边的人，他轻笑了一下，“好像到了。”
“嗯。”秋本优抬了抬眼皮子，确实到了，可真快。
“快进去吧。”他又说。
“嗯，晚安。”她轻轻点了点头，目光望着前方，语气里总有一些挥之不去的失落。伯原崇都看在眼里，顿时觉得时间过得太快，明明什么都没说就得分开了，时间怎么那么快呢。
该回家了，秋本优试着抽回手，不过却没能收回来，她愣了愣，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伯原崇低着头，很快又抬了起来，他依旧没有放手，“那个，我……”
“嗯。”她低声应了一句。
他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秋本，我……”
她抬头看他。
“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吧。”
他紧紧抓着她的手，手劲很大，一阵疼。
秋本优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点，满脑子里只剩下他的模样和他刚才的话。
他说……喜欢她。
伯原崇等了好一会，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像扎了洞的气球一样，快被分分秒秒消磨掉的时候，一声轻轻的“嗯”，让他重新活了过来。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手在微微颤抖，是紧张，也可能是激动。
秋本优弯了弯唇角，微笑起来。
这个冬天，他们恋爱了。
***
两人确定交往后，从某种意义上变化并不大，他们之前是如何相处的，现在还是如何相处，只不过把关系说清了，走在彼此身边的理由更加光明正大了而已。
当然，这是对伯原崇和秋本优两人而言是这样的。
对其他人却不是这样的了，比如:藤井铃子。
藤井铃子张着嘴摇着头，她觉得自己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然而眼前的两人一直在用眼神证明这确实是真的。
“……嗯，总之，我和小优交往了，以后请多多照顾。”伯原崇说着还不忘瞄一眼身边的人，两眼亮晶晶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恋爱了。
“嗯。”秋本优则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藤井铃子，“……”她是谁，她在哪，她手里为什么多了把火把？！
“——噗嗤，”藤井修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伯原崇的肩膀，又看了眼边上的秋本优，“那么就恭喜你们了。”
两人对视一眼，满满的恋爱气息。
藤井铃子嘴角一抽，亮瞎眼了有没有，一言难尽呢。
“还不老实交待！”藤井铃子抱着肩膀，一本正经地说。
秋本优朝她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铃子，这个我可以解释的。”
“哦。”藤井铃子冷漠地应道。
藤井铃子的审问开始了。
……
今年的冬天来得有些晚，直到圣诞节的前一天，初雪才迈着步子缓缓到来。
“——铃铃铃”
期末考试结束了。
伯原崇背着包等在走廊上，等了一会，秋本优从教室里走了出来。
“等久了吗？”她跑过来。
伯原崇笑着摇了摇头，“我也才来，只提前交了一会。”
“这次考试好像又难了一些。”想起刚才的考试秋本优就有些头疼，她有两三道题一直在犹豫，始终确定不下答案。
“嗯，最后两道题比较难一点。”伯原崇说。
“诶，考完了就不提了。”考试已经结束，一切都定了局，秋本优只好摆正自己的心态了。
“嗯，先走吧。”
“好。”
两人边走边聊，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明天的圣诞节上。
圣诞节应该怎么过，这是个问题。
“……铃子说明天想一起去唱歌。”秋本优说。
“嗯，不过……没关系吗？”伯原崇记得她说过那天秋本父亲要回家的。
秋本优想了一下，“早一点回来应该没事。”一边是家人，一边是朋友，哪边都不好割舍。
“嗯，也好。”伯原崇想想也觉得在外面待得太晚不太安全，“那我明天早上去街口接你。”
“嗯。”秋本优笑笑。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天空又开始陆陆续续地下着小雪，伯原崇举着一把伞，另一只手则握紧她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雪越下越大，街道上的脚印渐渐被白色掩盖，刺骨的寒风吹拂而来，带来的萧瑟让宁静的小镇更显得清冷，路旁的灯光亮起，无形中给寒冷的夜晚多了份温暖。
“到了呢。”秋本优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家。
“嗯……”他低声应了句，让本就处于变声期的伯原崇，声音显得更加的低沉了。
“那……我回家了？”她说。
伯原崇缓缓抬起头来，没回答，只是看着她。
他不想她走呢。
秋本优脸一热，扭过头去，她说，“我突然想起家里没有画纸了。”
意思他懂了，立马说，“我陪你去买吧。”
秋本优垂着头，夜色掩盖住她的模样，“嗯……”
伯原崇笑了笑，轻轻捏了捏口袋里的柔夷，忍不住和她十指相扣，掌心是温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