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瞌睡
妮娜回到哥谭也有一段时间了，她当然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
蝙蝠侠，最近一段时间新出现在哥谭的义警，一个游走在法律边缘、打击犯罪、让哥谭的暴徒们心生恐惧的超级英雄。关于他的传言有很多，不过大多虚虚实实，分辨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妮娜眉头深锁地看着蝙蝠侠，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蝙蝠侠沉默地站着，他目不斜视地看着远处的灯光，双眸比这哥谭的夜色还要沉静。
妮娜看了蝙蝠侠好一会儿，见蝙蝠侠毫无反应后，她默默地收回了目光，转正了脑袋。
或许人家只是飞累了，顺便在这儿歇歇脚？
妮娜心不在焉地想着，她心里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她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有些熟悉，可她又说不出熟悉在哪儿。初见他时的那股紧张感已经渐渐消失不见了，想到这儿，妮娜忍不住再次转过头去看了他一眼。
这时，蝙蝠侠终于开了口，他沙哑的声音如同一把锋利的小刀，割开了重重夜幕。
“哥谭警局正在调查最近的爆-炸-案？”蝙蝠侠语气沉沉地问道，他终于转过了头，沉静的目光落在了妮娜身上。
这是众所周知的消息，倒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妮娜点了点头：“是，我们正在查。”再多的内容她就不会说了，案件的细节她更加不会透露给蝙蝠侠。
蝙蝠侠似乎并不介意妮娜的态度，他继续开口说道：“哥谭博物馆里有问题，你们调查工作的重点可以放在那里。”
妮娜惊讶地挑了挑眉头：“为什么要将这个消息告诉我？不是应该直接告诉戈登副局长吗？”
两人目光相触，那一瞬间，妮娜看见蝙蝠侠的黑眸里有光亮一闪而过。
他顿了顿，而后平静地收回了目光，继续说道：“那个人拥有非常特殊的装备，两三个警员是无法制伏他的，我建议你们至少五人为一组，并且遇上对方的时候不能硬碰硬。”
“不能硬碰硬”这句话让妮娜深有感触，她面色严肃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明天一早我就将这些情况汇报给戈登副局长。”
蝙蝠侠又说：“那把青铜剑现在在你们警局，有结果了通知我一声，戈登副局长知道怎么找到我。”
妮娜继续老老实实地点头：“你还查到什么？”
蝙蝠侠回答：“暂时只有这些，不过我会尽快查明作案人的身份。”
“嗯，我们这边也会继续追查。”妮娜回答道。
说完案情后，蝙蝠侠并没有直接离开，他依旧站在天台边，距离妮娜半步开外，再次沉默了下来。
妮娜莫名地也没有离开的想法，她回正了身体，继续看着远处的灯光。
两人之间的气氛非常和谐，妮娜的心里渐渐地生出了一些不一样的感觉——原来蝙蝠侠是这个样子的啊，虽然打扮得奇奇怪怪（蝙蝠侠：？？？），但是他并不像传言中那么可怕，相反，他很能给人安全感。
夜色更浓，工作了一天的妮娜慢慢开始打起了瞌睡，她挣扎了一下，但是并没有什么成效，她迷迷糊糊地想要开口告辞，却没有抵挡过汹涌而来的困意，她的身体一下子就往旁边歪了过去，正巧整个人靠在了蝙蝠侠的腿侧。
蝙蝠侠一惊，赶忙俯身扶住了妮娜的肩膀，防止她从天台上掉出去。
妮娜动了一下，不过并没有醒，她顺势靠在了扶着自己的蝙蝠侠的肩头，让自己睡得更舒服一点。
感受到妮娜均匀的呼吸，蝙蝠侠浑身一僵，而后无奈地笑了起来，上帝啊，她的心可真大，坐在这么危险的地方睡觉，也不怕直接掉下去了。
他叹了一口气，动作轻柔地将妮娜横抱了起来。他的气息让妮娜感到安心，她靠着他的肩头越睡越沉。
蝙蝠侠直接将妮娜送回了她的那间小屋子。
在发现妮娜回到哥谭后，身为前男友的蝙蝠侠就将妮娜的情况查了个遍，他不止一次出现在她的楼下，却一直没能下定决心上来找她。
其实他和她一样，都害怕得到一个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蝙蝠侠将妮娜放在了床上，他坐到床边，一瞬不瞬地看着妮娜的睡颜。
柔软的棕发有些凌乱地搭在她的额头上，她微微侧着脸，从窗外照进来的月光落在她的面庞上，莹莹的像是在发光一般。她的一切似乎都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仍旧是他喜欢的模样。
蝙蝠侠屏住了呼吸，他慢慢地俯下-身体，在妮娜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轻吻。
半晌过后，他起身离开了房间。
********************
一夜好眠，妮娜在一阵暖意中醒了过来，她将手脚探出被窝，满足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阳光从没有完全关上的窗户撒进了房间，虽然有点刺目，不过非常舒服。
今天是一个好天气，这样的天气在哥谭非常难得。
妮娜慢吞吞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开始她并没有什么反应，可当她的手碰到柔软的棉被时，昨晚的记忆突然就浮现了出来，妮娜顿时错愕地吸了一口气。
她当时好像在楼顶睡着了，是蝙蝠侠送她回来的？他为什么会知道她住在哪里？这么神通广大的吗？
妮娜还没来得及感叹完，又突然想起了更加重要的事情，她赶忙去找手机，找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机在昨天的时候就已经不知所踪了。于是她只好立即起床，迅速地洗漱完毕换好衣服，拿上钱包后就急匆匆地出了门。
妮娜先是去了公用电话亭，她给局里打了一个电话，向戈登副局长汇报了一下从蝙蝠侠那里得到的消息。戈登并没有怀疑消息的真实性，他选择相信妮娜和蝙蝠侠，当即重新安排了调查的方向。
打完电话后妮娜又去了一趟商场，打算重新去买一个手机，还有手机卡也需要重新补办，一想到这里，妮娜就觉得自己的心在流泪。
逛了一大圈，最后妮娜买了一个最便宜的翻盖手机，这个手机不能下载其他的软件，只有打电话和发短信的功能，虽然它非常的落后，但是鉴于它的价格，妮娜还是比较满意的。然后妮娜又去补办了电话卡，当妮娜拿着扁扁的钱包走出营业厅时，她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唉，距离发工资还有大半个月呢，还是让雷奥在塞琳娜那里多住一段时间吧，替家里节省一些猫粮和罐头，这样她下个月就可以少买一点了。
既然暂时没有办法“开源”，那就只好先勉强“节流”了。
********************
戈登按照蝙蝠侠的建议，对调查小组进行了重新安排。妮娜和玛格丽特这一组和另外两个小组合并了，他们六个人一起，接到了继续调查哥谭博物馆的任务。一接到任务，他们就马不停蹄地出发了。
来到博物馆，他们还是先去找了馆长。馆长一看这次竟然来了这么多人，顿时被吓了一跳，他赶忙说道：“我愿意配合你们的调查，但是我真的和这次的爆-炸-案没有关系。”
玛格丽特安抚道：“放轻松馆长，我们并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我们只是想向你了解更多的信息，只要你告诉我们实话，没有人会难为你。”
馆长看起来丝毫没有放松，他愁眉苦脸地问：“你们想了解什么？”
玛格丽特说：“那把青铜剑，贵馆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馆长想了想，回答道：“那把青铜剑是前段时间别人捐赠给我们的。”
玛格丽特问：“捐赠？是谁？”
馆长摇了摇头：“对方是匿名捐赠，而且办理各项手续的人并不是我，是我们的副馆长，布鲁克，整个过程都是他在和对方联系。”
玛格丽特继续问：“那你能让布鲁克先生过来一趟吗？恐怕我们的一些问题需要向他询问了。”
馆长回答：“布鲁克并没有来上班，这几天他请了假，说是家里有些事需要去处理。”
请假？这么巧？
妮娜可不相信，她问馆长：“布鲁克先生是什么时候开始请假的？”
馆长道：“在爆-炸-案发生的前一天他就请假了，他把今年的年休也算上了，所以他一共有一个星期的假期。你们需要他的联系方式和住址吗？我可以告诉你们。”
玛格丽特朝着馆长笑了笑：“非常感谢你的配合。”
拿到信息后，妮娜他们首先给布鲁克拨了一个电话过去，意料之中，没有人接听，于是他们按照馆长给的地址找了过去。
路上，另一个小组的一位警员忍不住询问大家：“那位馆长说谎的可能性有多大？”
妮娜想了想，回答道：“我认为可能性不大，如果这位馆长有猫腻的话，昨天就不会那么轻易地同意我们将青铜剑带回警局了。”
玛格丽特赞同地点了点头：“昨天至少我是和他一直在一起的，期间他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这位馆长应该没什么问题。”
另一位黑人警员紧接着说道：“不用着急，等我们找到布鲁克，就知道馆长说的话是真是假了。”
一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了布鲁克的公寓前。
黑人警员抬手敲门：“有人在吗？有人在吗？”
屋子里面毫无回应。
妮娜想了想，说：“去找公寓的管理员吧，让他来开门。”
众人同意了这个提议。
等管理员打开了房门后，屋子里的场景让众人的心里一沉。
布鲁克已经死了，他满身是血地躺在客厅里，一双眼睛大大地睁着，好似在死前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
妮娜他们马上联系了局里。